第3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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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的頭,說出乞求的話,落下皇威,這樣的屈辱早晚會有誅滅九族的報復啊皇后沒想到皇帝聽了她的話,卻幹得大大過了頭,不得不故作笑容,又跪倒在趙頊面前稟奏:
“臣妾恭祝官家的英明決斷、大度為懷。今夜王安石奉旨在此晉見,乃君臣私下議事,不拘朝禮,臣妾願為官家傳達召見之意。乞官家思準。”
皇帝趙頊一愣,旋即明白了皇后的用心,雙手扶起皇后,說:
“皇后心意,朕感謝了。唐太宗不曾讓長孫皇后代為負荊,朕豈敢讓皇后代受屈辱。皇后放心,王安石今夜晉見,朕舉措有度就是了。”
皇帝趙頊的話音未了,宦值走進御堂,大聲稟奏:
“參知政事王安石奉旨晉見。”
趙頊正要舉步出門迎接,忽然看到宦值那張驚詫的臉,舉起的腳步慢慢落下來,停步不前了,臉上隨即浮起一層難堪的神色。這個王安石!簡直弄得朕不知如何是好。他轉身走向御案,坐在御椅上,難堪已為怒色所代。他瞪著一雙兇狠的眼睛,厲聲衝宦值喝道:
“準見!”
宦值應諾顫顫離去。
皇后見王安石未到,皇上已亂,更不放心,走近趙頊身邊,不安地勸慰:
“官家”
皇帝趙頊打斷皇后的話,把頭重重地搖了搖,嘆聲說道:
“朕咽不下這口氣啊!皇后請回避吧,朕不要這張臉皮就是了”
皇后淚珠滾落,掩面轉身,急步向內室走去。
皇帝趙頊隨手抓起御案邊謝景溫密合蘇軾“往復賈販”的奏表,目不著字地看著
王安石在宦值的引導下走進福寧殿,深夜的寧靜加劇了他心情的緊張。長廊兩側廊柱上閃閃搖曳的燈光和燈光下矗立的禁軍士卒,更使他心情沉重。他胸中雖籌劃已定了征服皇帝的方案,此時在心中仍怦怦亂響。一切都決定於今夜的這次晉見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鬆弛緊張的神經,跟著默不作聲的宦值,向皇帝召見的御堂走去。
宦值輕輕推開御堂的盤龍鏤金大門,王安石定神望去,皇帝趙頊坐在御案前九枝金蓮燭臺下閱覽文書,神情專注,似乎沒有覺察自己的到來。他心頭預感不好:“上主意定矣!”不禁心神又慌起來,但他同時意識到,容不得絲毫猶豫了,便大著膽子,大步跨進御堂,跪倒在御案前五尺遠的明黃色錦緞團墊上。在俯身叩頭的剎那間,藉著金蓮燭的光輝,他突然發現皇帝的“專心閱覽”全是“裝持”的,手中的文書只翻開一頁。“上心亂而無狀啊!”他心頭驟然湧起一陣喜悅,膽子驀地壯了起來,隨即俯身叩頭,大聲請安:
“臣王安石奉旨晉見,恭候聖躬康泰!”
皇帝趙頊在王安石出現在御堂門口的剎那間,就悄悄地觀察著王安石的一舉一動。準確地說,他簡直怕這個膽敢“撂挑子”的臣子舉止無禮,開始就置他於窘境。還好,王安石的請安尚且循規蹈矩,尚且認真。他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擱下手中的文書,抬起頭來,故作熱情地說:
“愛卿請起,朕不及迎接,怠慢了”
他的話語剛剛出口,突然發現御案前跪著的王安石,穿的不是朝服,而是一件汙漬滿襟的長袍!戴的不是朝冠,而是用白巾綰起一團亂髮!他心頭一凜。但轉念想到,此公形骸放蕩又不是一日兩日,何況深夜緊急召見,也許不及更衣。姑且容情。於是,皇帝趙頊冷冷吩咐宦值:
“看座!”
宦值為王安石移來坐椅,悄悄地退出御堂,盤龍鏤金宮門閉上了。王安石卻“執拗”地跪在地上,既沒有謝恩,也沒有站起,他使出了“征服”皇帝的第一個招數——沉默。
皇帝趙頊面臨此狀,知道君臣鬥法開始,心情不免緊張。
金蓮燭的光焰不安地跳著。
“這全然不是以往的王安石啊!那個王安石,好想象,喜辭令,言論滔滔,總是以師長架勢,居高臨下地開導於朕朕看你跪到幾時!”
君臣相持著,沉默著。
這段相持的時間,也許並不那麼久,但對思緒翻滾的趙頊和王安石來說,卻似兩個時辰一樣的漫長。後來還是年輕的皇帝“持”不住了,開口打破沉默:
“愛卿的病恙痊癒了嗎?”
這是一句譏諷,也是一句試探,但卻暴露了皇帝趙頊的心術並不那麼老道。
王安石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對著皇上,大聲稟道:
“謝聖上關切臣下。臣四肢無病恙,五內有重傷。二十天來,臣心在流血,肝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