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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場琳琅山西麓李家灣的一個佃農家庭,朱德正是從這裡邁出了人生的第一步。俗話說得好:“幼年學的,象石頭上刻的”,一個人童年時的經歷決定了他的性格中的某些獨一無二的東西,也決定他日後事業發展的方向,難怪精神分析學家在解答精神病人的疑難病症時或者在進行釋夢工作時要詳細追問病人或夢者的童年經歷呢?要了解朱德的獨特個性,我們最好也從他的童年開始。
朱德本人生下來時的小名叫“狗兒”,母親共生下十三個孩子,由於家裡窮、養不起,只活了六個男的,兩個女的,小的五個生下來後就放在水裡淹死了。朱德大排行在四,照男孩子排下來則是老三,他們這一輩以“代”字排名,所以1892年他六歲入私塾讀書時,取名代珍。同所有農民家庭一樣,朱家是一個靠勤勞節儉以便同飢餓作鬥爭的經濟單位。吃的東西幾乎千篇一律。早飯是高粱稀飯,偶爾加一些大米或豆子,大家同吃一碗青菜,家裡大多吃的是摻有豌豆、蔬菜、紅薯的雜糧飯,像豬肉或其它好吃的東西在陰曆年時才能夠吃上一頓,還談不上準有。祖母掌握全家經濟,指揮全域性,把男男女女的事分配得清清楚楚,下地幹活是男人的事,地裡和家裡的小事情則屬於婦女和小孩。全家只要聽到祖母的動靜,也就通通起來,各作各的事——打水,砍柴、餵養雞、鴨,或者打掃院子。祖母根據年齡需要和活兒的輕重來分配糧食。朱德從五歲起就上山打柴、割草,幫助家裡幹雜活。後來,在接受艾格妮絲·史沫特萊採訪時,他曾經說:“我從小就是餓肚子長大的,因此,後來搞革命時,我就不大怕餓,好象根本不知道餓。講起幹活,也是一樣。我從小到大都幹活,所以後來做體力勞動時,我從來不覺得面子難看。走路也是一樣;成年以後,雖然有時有馬騎,可是一生之中差不多都是走路,經常幾個月、幾年長距離行軍,同我所指揮的戰士們一起走來走去。”家庭的薰陶鍛造了他勤勞儉樸、寬厚善良的秉性;在這個“農民世家”裡,祖父朱邦俊是一個富有農事經驗的農民,到八九十歲還下田種地;伯父朱世連(朱德自動就過繼給無兒無女的伯父,伯父很喜歡他,朱德以後能讀書,主要是靠伯父的資助)是個治家嚴謹,心裡有盤算的人,幹活出力,知慳識儉,一分一毫都省得不能再省,為全家打主意。父親朱世林也是一個終年勞動、寡言少語的老實農民。
伯父雖然沒有子嗣,但從不借口休妻,也從不虐待妻子,他的這種遇事自有主見的做法給朱德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然而對朱德後來的人生道路帶來最大影響的仍然是他的母親鍾氏。我們並不是在此圖解“戀母情結”的理論,每一個人,當他第一次睜開雙眼,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看到的第一個人,無疑總是他的母親。他躺在母親的懷裡,吮吸著母親的乳汁,承受著母親的愛撫,聆聽著母親的呼吸,接受著母親的哺育和薰陶。
1.2 母親與師傅
朱德的相貌酷似母親,表明他更多地得到的是母親的遺傳基因,而這種“遺傳偏向”不僅是生理的,也是心理的。在朱德的記憶裡,母親比一般婦女要高大一些,強壯一些,褲子和短褂上,左一塊右一塊都是補丁,兩隻手上伏顯著粗粗的血管,由於操勞過度,面色已是黝黑,蓬蓬的頭髮在後頸上挽成一個髮髻,兩隻大大的褐色眼睛充滿了賢慧,充滿了憂愁。她出生於流浪藝人之家,不但一貧如洗,無家可歸,而且受到世人的輕視,地位十分卑下。能嫁到朱家這種有幾間草房的莊戶人家裡,對她來說已是莫大的幸福了。她那硬朗、高大的身軀支援著自己沒日沒夜地勞動,年復一年地生育。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懷著肚子,無論什麼時候都在煮菜燒飯,縫縫洗洗,掃地擔水,象男子漢一樣下地幹活,甚至在朱德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還正在燒飯,還沒等飯燒好,朱德就呱呱落地了,生下朱德後,母親就立刻起身,接著做飯。朱德後來曾深情地回憶說,自己的母親“可憐得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做姑娘時還有名字,嫁過來以後只按家庭地位來稱呼:
對於孩子是“娘”;對於公婆是“二媳婦”,對於丈夫是“你”或“孩子他娘”。對公婆,她大敬大孝;對丈夫,她依從順服;對妯娌,她賢惠和睦;對鄰里,她樂善好施。她克勤克儉,精打細算,把全部精力都傾注到家庭生活和農業勞動中。她就是這種女人,是舊中國農村婦女的典型。
在朱德眼裡,母親是舉世無雙的完人,他熱愛母親,敬重母親,把母親當作做人的楷模。母親幹什麼,他也總是跟在後面有意無意地模仿著。朱德從他母親那裡得到一個強健的體魄,同時又跟著母親養成了勤勞和儉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