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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還怨恨什麼?“文革”中停止我的組織生活,我很痛苦。1973年,在河南的五七幹校,別人都恢復了黨的組織生活,我遲遲沒有。我就申請延長在幹校的時間,堅持不回京,我說不恢復組織生活我就不回去。結果多呆了半年。我是很認真的,真心真意地留在幹校。所以,我理解在監獄裡周揚要求推遲一週出獄不是裝假。
李:你怎麼想到找周揚為鄧拓文集寫序的?從他寫序的日子來看,是在他因為“異化問題”挨批之後。
丁:1983年初,因為鄧拓和周揚共事時間較長,他對鄧可能瞭解多一些,經和一些老朋友商量,覺得請周寫較合適。是我親自去找周揚,請他為鄧拓文集寫序,他同意了。還沒有開始寫,就有人批評他的異化論。但是我想,除了他,沒有別的合適的人寫。我還是繼續找他寫。你引的那段他寫鄧拓的話,我是贊成的,我們這些人,在“文革”開始時,肯定不能相信是黨的錯,錯的只能是自己,但又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這是一種痛苦,你們這個年紀的人,可能理解不了這種痛苦。鄧拓在這一點上和周揚的認識是相同的。有人講,周揚不應該在寫鄧拓的時候談自己的思想感受。我覺得這有什麼不行?我很喜歡這篇序。
李:你如何看待“文革”後周揚的懺悔?
丁:據我來看,“文革”後周揚檢查態度很誠懇。我去看他,聽他說過。他有時流淚,對被整過的人道歉。他執行左的路線的時候,雖然和個人有關係,但那時主要還是自覺地執行黨的政策。誰也沒有想到毛主席是錯誤的。周揚整人,一是積極執行當時的政策,二是有沒有文人間的矛盾在起作用?不過,他整人的確也很厲害。但他也不是像有的人說的那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是具體歷史條件的變化而決定的。對於他,得做具體的歷史分析。
(根據談話記錄整理,經本人審定)
與溫濟澤談周揚
時間:1993年8月13日
溫濟澤——原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院長
李:我聽說你被打成右派與周揚有直接原因,“文革”後也有不少交往,像你這樣的情況還不多。我想你有這樣的經歷,這裡面你一定有不少感受。你最初接觸到周揚是什麼時候?
溫:我認識周揚是在延安。我1930年在揚州中學因為參加政治鬥爭受到通緝,就逃到上海。1931年上半年,星期天我常到四馬路逛書店,在那裡認識了丁玲和夏衍,但不認識周揚。下半年我被捕坐牢,在牢裡看雜誌,瞭解到魯迅批判“四條漢子”,知道了他的名字。
李:那時你傾向於哪一方面?
溫:我那時沒有可能瞭解整個情況,也就說不上傾向於哪一方面。到延安後,我從陝北公學調到中宣部,對他了解就多起來。我知道他學問大,不過沒有打什麼交道。
李:直接有交往是什麼時候?
溫:是在建國之後。1949年進城之後,我在廣播事業處工作,廖承志任處長,我在聯絡部任部長。後來改為廣播事業局,我當副局長,局長是梅益。從這個時候起,開始和周揚打交道。“文革”後,我們的關係就更多了。1977年周揚擔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胡喬木當時任院長,在1978年把我調到科研局任副局長。成立研究生院時,周揚任院長,我兼任副院長。
李:反右時你被打成右派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揚起多少作用?
溫:我被打成右派,與他有關係。鳴放開始時,我在廣播事業局負責對外廣播工作。那年五六月間,宣傳上有兩件重要事情。第一是周揚在文藝界座談會上,周揚發表談話,談貫徹雙百方針,說什麼意見都可以提,可以寫,毒草也要等放出來再批評。我當時不同意這個觀點,聯想到裴多芬俱樂部,我認為只能放香花,不能放毒草。
李:看來你還真夠革命的,真夠正統的。
溫:第二件事是李維漢在統戰部的講話,強調長期共存,互相監督。我覺得應該在前面加上一句“在社會主義方向下”。你看我並不右吧!
李:當然不右。
溫:我把對這兩件事情的意見,在中央聯絡部會議上提出過,因為對外宣傳工作歸中宣部和中聯部共同領導。這樣的會兩週開一次,由熊復主持,王力是宣傳處長。熊覆在會上說中央已經批評了周揚的講話是錯誤的。但他講不要往下傳達。我回到局裡之後,考慮到工作的需要,在編委會上就傳達了會議精神。編委會中有一個人正好是周揚的秘書的丈夫,他回去就問是否周揚犯了錯誤。這話傳到周揚那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