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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越南胡志明的宣傳顧問組任組長。去之前,我專門找過他聽取一些指示。我在上海時,他從北京來一定要找我。後來,我從越南迴來後,調到北京在中聯部工作,又辦《人民畫報》,到外文出版社。這個部門業務歸中聯部,但領導歸中宣部,這樣就同周揚繼續有些交道。
李:反右時他能管你們嗎?
王:《人民畫報》歸他管。我不同意他把我手下的人打成右派。開始他要把《人民畫報》的一個副總編打成右派,我反對,最後我分管的下面沒有人成為右派。我認為中宣部的反右是錯誤的,而且周揚有的做法超過了毛主席的想法,凡是他分管的部門,幾乎都很厲害。反胡風時雖然是毛主席批的,但周揚執行得要過一點。
辛:除這些外,還有哪些事?
王:1958年大躍進時搞《紅旗歌謠》,他也是有創見的。那些新民歌,提倡民歌與古典詩歌的結合,把新詩全否定了。新民歌宣傳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對冒進產生了推動作用。
李:《紅旗歌謠》是郭沫若和周揚合編的。
王:主要工作我想是周揚做的。這些詩歌煽動性很大。當然,他的作用不是一個個人的品質問題,也是歷史環境造成的。
李:你覺得毛澤東對周揚怎樣?
王:還是器重的。有一件事情可以證明。1958年創辦《紅旗》雜誌,是毛主席親自提出編委名單,他們是:鄧小平、彭真、張聞天、王稼祥、康生、陳伯達、陸定一、胡喬木、柯慶施、舒同、陶鑄、李達、周揚。上次葉永烈採訪我時,我提到這個名單,但忘記了周揚,你這次來,正好提醒了我。周揚在歷史上的地位,不僅限於文藝,他還負責社會科學規劃,領導思想批評,作過許多大報告,經常是毛主席在上面修改。毛主席對我講過周揚,文章的內容他很滿意,但不欣賞周揚的文字和文風。今天先談這些,以後找機會再談。
(根據談話記錄整理,未經本人審定)
與駱文談周揚
時間:1991年9月21日
駱文——作家、延安魯藝教員
李:你在魯藝當過教員,1941年延安召開文藝座談會,毛澤東發表“講話”,在這件事情上週揚起的作用你是否清楚?
駱:就我所知,文藝座談會的籌備召開,周揚在這之前起到了很大作用,可以說有很大功績。他給毛主席提供了上海的情況,國統區的資料,和魯迅往來的資料。“講話”的初稿是周揚搞的。
李:聽胡喬木說主要是他寫的。
駱:這我就不清楚了。座談會是5月22日、對日開的,毛主席24日到魯藝來做報告,內容和座談會上的講話差不多。有兩點我記得很清楚。他說:“你們是小魯藝,應該走到群眾中去,群眾是大魯藝。”操場旁有一棵大槐樹,他就指著大樹打比方說:“不要小看群眾的東西,特別是他們的藝術,豆芽菜會變成大樹。”另外一點是談知識分子問題。他說:“黔之驢,撩蹶子。希望知識分子不要像貴州的驢子一樣撩蹶子,應該知道自己,應該知道別人。”
李:你們當時聽到這話心裡怎麼想?
駱:我們覺得他講得對。那個時候對毛主席的印象要比現在好得多。
李:整風時魯藝整人厲害嗎?特別是搶救運動時。周揚怎麼樣?
駱:整風時周揚很矛盾。後期搞搶救運動,主要是毛主席聽了康生的話。康生說不少國民黨的特務混到延安來了。結果魯藝90%以上的人都受到懷疑,被打成特務。我也是。這種情況下,我想周揚心裡有數,但也不能不執行黨的決定。有一天,他把我叫去他家。他問我:“為什麼在國民黨統治區大後方,有這麼多特務,而且來到了延安?”我說:“如果有這麼多的特務,就不可能有進步的學生運動。如果那樣的話,黨的辦事機構,可能存在嗎?不可能。”他一句也不講,不吭聲,而是岔開話題,問孩子要不要蓋被子。後來他只是說:“組織上怎樣對待你們,你們也不要對抗,反正問題總要弄清楚的。”
李:好多人都談到他在運動中總是無條件的執行上級的指示,看來早在延安就是如此。
駱:他有矛盾。左與右的矛盾,正確與錯誤的矛盾。當時在他的主持下,為配合搶救運動,魯藝集中幾個人寫了一個劇本《搶救失足都,有陳荒煤、周立波等參加寫。讓我來主演,還有同學未平康。我演大特務,他演小特務。排到第三場,忽然停排,因為風聲不對了,搶救運動要停止。寫也是周揚授意寫的,停也是他讓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