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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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朝著衛星的執行方向,好聽清妻子的聲音。
塔拉聽到摩頓森的聲音,激動得喜極而泣,在讓人發瘋的靜電干擾和訊號傳送延遲中,她告訴摩頓森自己有多愛他。
“我知道你和第二個家的家人在一起,而且他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她對著話筒大聲喊,“親愛的,趕快把工作完成,然後回家,回到我身邊吧!”
飛行工程師向摩頓森道歉,說機上的專用耳塞不夠,遞給他一副黃色塑膠耳塞讓他保護耳朵。摩頓森塞好耳塞,把臉貼在飛機舷窗上,在他們下面,亨札河谷陡峭的梯田彷彿一條瘋狂的被子,綴滿深淺濃淡的各種綠色,披掛在岩石嶙峋的山麓上。
從空中往下看,要解決巴基斯坦缺水的問題似乎很簡單。從終年積雪的羅加波西山脈斷裂下來的冰川出發,溪流帶著融雪往下流淌,再下去就是缺水的村莊。摩頓森眯起眼,想象水沿著灌溉渠流淌到每個村落的梯田。從這個高度來看,要想讓每個距離遙遠的村落得到滋養,似乎只要畫幾條直線,把冰川融雪導引到村裡去就行了。
但要解決極端主義的問題就沒那麼簡單。在這個高度看不到村裡的毛拉們反對教育女孩,也看不到地方政治人物對婦女職訓中心的干擾,以及對建造學校的阻礙。極端分子讓極端主義在貧窮的河谷裡像惡性腫瘤一樣瘋狂滋生。
M1—17在香格里拉降落。香格里拉位於斯卡都西邊的湖畔,離城市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是巴基
斯坦將領們喜愛的豪華釣魚度假村。麥克考恩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坐在電視前,透過衛星天線傳送來的模糊影像,呆呆地看著 CNN不斷重播銀色機身徑直栽向曼哈頓市中心,建築物像被魚雷襲擊的艦艇轟然沉人塵灰之中。
當天稍晚,白沙瓦的宗教學校“正義學識大學”的學生們向《紐約時報》記者誇耀,他們是如何慶祝這個訊息的。所有學生在學校裡歡呼奔跑,把兩根手指戳入掌心——這是老師教導他們在“安拉的旨意”得到施行時必做的動作。
麥克考恩曾在美國空軍戰略司令部服役,支援載運核彈的 B—52轟炸機進行空中加油,因此對於阿富汗即將面臨的命運,他有著準確的推論與瞭解。“我跟拉姆斯菲爾德、賴斯、鮑威爾都認識,我清楚美國很快就會發動戰爭。”麥克考恩說,“如果基地組織真是幕後主謀,美國隨時可能把阿富汗炸成平地。 ”
“我不知道穆沙拉夫會選哪一條路,我們極有可能變成人質,所以必須儘快離開。 ”麥克考恩接著
分析。
摩頓森從來沒有如此清楚地意識到全力發展教育的迫切性。焦急的喬治.麥克考恩嘗試著各種方法,想盡快離開巴基斯坦:請他的商業夥伴在印度邊界接他,或是安排飛機到中國去。但任何辦法都行不通,因為所有海關都已封鎖,國際航班也全面停飛。最後他還不小心把衛星電話的電池燒壞了。
“喬治,你現在是在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摩頓森說,“這些人會用生命保護你。既然你哪兒都去不了,為什麼不按原計劃行事,等著我們把你送上飛機呢?”
第二天,巴希爾准將一面想辦法把麥克考恩一家人送回美國,一面安排直升機載他們去喬戈裡峰遊覽放鬆情緒。摩頓森再一次把臉貼近飛機舷窗,看到科爾飛學校從遠遠的下方掠過。翠綠的農田間,學校黃色彎月般的建築微微閃著亮光,彷彿希望的光芒。這些年來,每個秋天回美國之前,摩頓森都會回到科爾飛找哈吉·阿里喝杯茶,這已成了他的習慣。看著科爾飛,摩頓森暗忖一把客人安全送走,
就儘快去看哈吉·阿里。
9月 14日,星期五,摩頓森和麥克考恩一行人坐了一小時的吉普車到達庫阿爾都村,緊跟其後的是長長的護衛車隊。地球另一端發生的恐怖事件已經傳遍了巴爾蒂斯坦。
“似乎巴基斯坦北部的每一位政治人物,警方、軍隊代表還有宗教領袖,都來了。”摩頓森回憶。
其實庫阿爾都的學校早在幾年前就完工了,而且早已開學上課,但常嘎吉一直拖延,要等場面夠盛大才肯辦正式的落成典禮。
學校的院子裡擠滿了人,許多人到處亂轉,嘎吱嘎吱嚼著杏桃仁,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到學校上。當天的重頭戲也確實不是學校,而是擔任特別貴賓致辭的薩耶·阿巴斯。整個伊斯蘭世界都陷入危機的時刻,對巴爾蒂斯坦的民眾來說,最高宗教領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救命稻草。
“以安拉全能的主、施恩者、慈悲者的名, ”薩耶·阿巴斯首先祝福會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