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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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位衛生員阿姿札·侯賽因剛完成培訓課程,回到村裡負責衛生所的工作。在中亞協會的贊助和安排下,阿姿札·侯賽因到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古爾密醫療診所”接受了六個月的醫護培訓,中亞協會還幫她家加蓋了一間房,作為村裡的衛生所。 28歲的阿姿札一邊抱穩腿上的小兒子,讓兩歲的女兒攀在她脖子上,一邊驕傲地指著中亞協會掏錢買的醫藥箱,裡面裝滿了抗生素、止咳糖漿和生理鹽水。
祖德卡恩村離最近的診所有兩天車程,山路又經常受阻不通,生病的村民往往會因此延誤病情而喪命。衛生所開辦之前,這個小小的村子一年內就有三名婦女死於難產。
“還有很多人死於腹瀉。”阿姿札說,“我接受了培訓,再加上葛瑞格醫生提供的醫藥,我們已經能控制這些問題了。過去五年來,一方面我們有了乾淨水源,另一方面我們也教導村民食用乾淨食物,給孩子洗澡,所以不再有村民因為這些問題死亡。我最希望的就是繼續在這個領域發展,把我的知識傳給更多女性。現在我們已經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村裡再也沒有人反對女性受教育了”
“我們的捐款在葛瑞格手裡能做很多很多的事。”麥克考恩說,“在我生活的環境中,大公司往往會拿出幾百萬美元試圖解決問題,結果什麼也沒改變。但是在這裡,葛瑞格用在美國買輛便宜車的錢,卻能改變所有人的生活。 ”
2001年 9月 11日,全村人聚集在馬場邊的舞臺前。在寫著“歡迎貴賓”的橫幅下方,摩頓森和麥克考恩坐著觀賞老人們的表演——這些被稱為“帕普司”的老人們蓄著大鬍子,穿著繡有粉色花朵的白色長袍,跳起了瓦希族的歡迎舞。摩頓森笑得合不攏嘴,起身加入他們,雖然塊頭很大,他卻很快學會了舞姿,全村的人都報以熱烈的掌聲。
慶祝活動以一場馬球比賽作為結束。他們從河谷底下的八個村莊分別找來八匹矮小結實的高山小馬,表演當地特有的一種馬球活動——困難得就像他們的生活一樣:騎在馬背上的選手在空地上飛馳,追逐“馬球”——山羊頭骨,他們一邊對著其他選手揮擊球棍,一邊騎馬彼此衝撞。每當選手們賓士
而過,全場觀眾歡聲雷動,直到最後一抹日光隱入阿富汗的山脊,騎士們才下馬,人潮也漸漸散去。
費瑟.貝格買了瓶高粱酒讓美國客人享用,不過他自己和摩頓森仍然滴酒不沾。就寢前,他們和村民聊起了阿富汗。如果連阿富汗的最後一塊淨土也落進塔利班政權手裡,村民的命運將會從此改變——邊界會被封鎖,傳統的貿易路線會被阻斷,他們與國境線對面遊牧族人之間的聯絡也會被完全切斷。
去年秋天,摩頓森就曾體驗過阿富汗與此地緊密的地緣關係。當時在貝格的陪同下,摩頓森爬上村旁的高地,恰好有十幾名大鬍子男子從艾爾沙德山口騎馬馳下,所經之處沙塵飛揚。等這些人近了,摩頓森才發現他們胸前鼓著子彈帶,足蹬過膝的手工長馬靴。一看到摩頓森,他們就掉轉馬頭直奔過來。
“他們跳下馬,直奔我走來。”摩頓森說,“他們的眼神是我見過的最狂野的,在瓦濟里斯坦被囚的經驗立刻閃進腦海,我心想,‘又來了 !”’
領頭的人肩上扛著獵槍,大步朝摩頓森走來,貝格立刻擋在兩人中間,準備用性命保護摩頓森。但一轉眼,兩個大男人竟開始擁抱,興奮地說起話來。
“我的朋友。”貝格告訴摩頓森,“他正到處找你。 ”
原來這些人是阿富汗瓦罕走廊的遊牧民族吉爾吉斯人。從地形上看,阿富汗東北地區凸出的瓦罕走廊,像兄弟之手般摟著巴基斯坦的查普森河谷,這條河谷自然也就成為吉爾吉斯人的遊牧區。吉爾吉斯人在巴基斯坦與塔吉克兩國間的荒涼走廊流浪,得不到自己國家的幫扶,更別說其他國家的援助。聽說摩頓森要到查普森河谷來,他們騎了六天的馬到這裡來找他。
領頭男子走近摩頓森。“對我來說,苦日子不是問題。”貝格做倆人的翻譯,“但是對孩子很不好。沒什麼食物,沒有房子,連一間學校也沒有。我們聽說葛瑞格醫生在巴基斯坦蓋學校,您能不能也來幫我們蓋所學校 ?我們可以提供土地、石頭、人,只
要我們有的都行。請您現在跟我們回去,我們在冬天好好討論蓋學校的事好嗎 ?”
摩頓森想到了這些人西邊的鄰居,一萬名在阿姆河沙洲上掙扎,他卻沒辦法搭救的難民。儘管如此,儘管阿富汗正在戰亂中,推動任何計劃都非常困難,但摩頓森暗暗立誓,一定要設法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