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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科藝堂等等。很多無非都是在外面貼了層瓷磚,看起來很漂亮罷了。但不管怎麼說,跟以前相比,學校的條件已大為改善。我從“杏苑”(即辦公樓)裡走出來,經過科藝堂時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住,那好像是在我心底蟄伏已久的聲音。我轉過頭,見餘霞正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走過去問:有什麼事麼?她說出去再說吧。然後不等我開口,徑直往校外走去。直走到學校對面的鎮政府大院,在空空的溜冰場前停下。我問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她幾次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說沒關係的,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吧。她很含蓄地說李漁,你是知道的,一山不能容二虎。我雖知她話中有話,但我還是故意搖了搖頭說:我不太明白。她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在同一個班裡複習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我希望你能到別的學校去複習。雖然我沒權利趕你走,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走!這時,我突然覺得有些噁心,但不傷心。我沒有跟她爭辯什麼,只是很平淡地說:其實你應該早跟我說,因為我的複習費剛交上去,你總不能讓我再把它要回來吧?你如果早說的話,我想我完全可以尊重你的意見。但是現在,很抱歉,我也沒辦法。她接著說,李漁,如果不是我舅舅遷到這邊的醫院來,替我交過了學費和複習費,並讓我在他家裡吃飯,我想我是肯定不會在這複習的。她似乎覺得這些話分量還不夠重,接著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一山不能容二虎!我漫不經心地說,沒那麼嚴重吧?其實你大可不必把這看得這麼重,我們完全可以形同陌路。或者,乾脆一刀兩斷。只要你自己能拿得起放得下,我想我對你還構不成什麼影響。她可能是覺得理屈詞窮,多說也是無勞,乾脆不再言語。我也沒心思問她別的什麼,只想儘快趕回家,下午還要為奶奶送葬,實際上學校今天就已經開學了。
送完奶奶,我的身心幾乎疲憊到極點,回到學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整個人就像傻了似的,一聲不吭。但是總不能天天在同學們面前都哭喪著臉哪,所以我只有在夜晚時一個人靜靜回想奶奶的音容笑貌。我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淚流滿面,那時候宿舍裡的同學大都已鼾聲四起。我睜著眼睛看著漆黑而空洞的夜晚,看著校園裡的燈光,淚水就忍不住湧了出來。回到學校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在淚水和沉默中度過的,都是在不知不覺中睡著的。
在學校剛補了幾天課,我們就又放了三天假。我們宿舍裡就我跟宋棵沒回家。閒得無聊,像落荒的狗一樣四處亂竄。玩累了也吃飽喝足了,然後再回宿舍睡大覺。第二天一大早,我爬起來,洗把臉就往教室跑,宋棵這小子還像個死豬似的賴在床上,直到9點鐘左右才不慌不忙地來到教室,喊我去吃飯。眼下,校外也不過就那麼三五家又髒又破的飯店,似乎生意很不景氣,有的剛開業幾天就關閉了,但“杏花園”這家小飯店的生意卻始終紅紅火火,成了這三五家飯店的領頭兵。據說男老闆在鎮政府大院的派出所裡做廚子,女老闆一人攬不過來,只好僱了幾個當地人幫忙操持飯店生意。這家飯店內的光線很暗,白天也亮著燈。店老闆特意花錢做了架電視機櫃,裡面擺臺彩電和一臺VCD影碟機,播放的大多是港臺那邊的吸毒和兇殺等暴力片。早飯後,宋棵說,你個鳥先去教室吧,我還有一大盆衣服要洗呢。說完,顛著肥胖的屁股,穿過“科藝堂”和“中華樓”走廊,向後面的“晨曦樓”跑去。
我們文科複習班的教室在“科藝堂”一樓。從校門進來,大老遠看見教室的前門開著,坐在視窗的看起來像是餘霞,站在後門門口好一會我才開啟後門走了進去。我和宋棵的座位在教室的最西北角,只為圖個清淨。教室裡就我們兩人,我只顧埋頭做作業,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當她那熟悉的聲音飄入我的耳內,跟我身體裡雪白的骨骼相撞,發出金屬的聲響。她問你怎麼沒回家?好像我還很在意這句話似的,我說我不太想回家,反正回到家也沒什麼事。她大大方方地在我對面坐下,一股淡淡的體香侵入體內。面對她莫名其妙的舉動,顯然有些手忙腳亂。我咧開嘴想向她友好的笑笑,卻突然發覺我笨拙地怎麼也笑不出來,似乎笑的概念在我的記憶裡突然變得很模糊。她幽幽地看著我,說:李漁,那天的事你別生氣啊。其實我也不想那麼做,只是我實在受不了這次高考落榜的打擊,整個暑假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我去找盧老師,他勸我們徹底斷絕關係。可現在我發覺自己怎麼也做不到
一直默不做聲的我聽了這話還真有些感動,只是迴響起那天她的疾言厲色和冷若冰霜,我忽有種心如刀絞的疼痛。但我還是在心裡默默原諒了她,至於為什麼我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