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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父愛,出於天性與常情,也曾暗下決心:就是小弟再不濟,做哥哥的也得包容!弟弟呢,望著哥哥哀痛欲絕的樣子,思及父愛之殷,大生長兄如父之情,哥哥苦苦奔波,於祖業功不可沒,實較己強出多多,以後自當聆聽其教,竭誠助其振興家業。舍此還有誰最親?可是,一旦得知了老父“託孤”之隱,俱自生了離心,弟弟想:父親明白一世,對哥哥知之甚深,如此重託兩叔,自是看準了哥哥必於日後不容於己,須早為之備。有了這一想法,便愈想哥哥愈是“剛愎自用,心胸狹窄”,愈覺得發發可危,防範自是愈過頭。做哥哥的只覺得委屈,覺得父親沒有真正瞭解自己,弟弟也實是有許多弱點,可經這一“託孤”無異是將他與兩叔、一弟對立了起來,他感到甚受威脅,自然也要採取些相應的自衛措施。如此一來,更令兩叔、一弟認為遺囑“英明”,也對應地採取措施,且甚有過之。如此惡性迴圈起來,很快地兩兄弟間劍拔省張了。
精明的唐星海對此唯有搖頭嘆氣,毫無辦法,也甚為痛心,也就因之重視起他自己子女的教育。
唐星海得溫金美為侶,甚為憐愛,兩情相悅,堪為佳偶,共生了四男三女七個孩子,男孩自是依唐門族譜。取馬旁千字輩:唐驥千、唐駿千、唐驊千、唐騮千,驥、駿、驊、騮,俱為名駒。女兒則不在此例,因而分別為:唐彼霞、唐志明、唐志雲。有了深恐下一輩再如他這一代不虞的教訓,唐星海抓緊著要子女們保持和諧一致的教育,他除了經常將子女們集在身邊,進行手足相親的教育外,還有意讓子女們瞭解他的思想與希望、要求。除了語言說明外,還常常教以事實。比如他常有意地尋求一些有代表性事件,特將有關的工程師或職員找到家裡來商討解決,此時則特今兒子們,有時還約了子侄等站在一旁,要他們認真地聽,以冀收教育與溶合情感之效,可謂用心良苦!
然而,兄弟間的重大隱患已經伏就,時間的更移,只能愈來愈顯,終至爆發。開始時尚只是些意見相左,後在兄弟相對時,漸漸地已無話可話。衝突竟見諸於公開場合,愈來溝壑愈深,隔閡愈大,誤解也愈多。終至爆發為閱牆之戰。最激烈也最典型的是一九四0年與一九四三年的兩度“家業”主權之爭。一九三九年,由於日寇的侵略危害,唐星海又在上海創辦了保豐紡織漂染廠,於當年四月投產。(“保豐”的詳情,後文再敘。)此前,唐曄如就風聞乃兄於轉移“慶豐”資產中公私不分,乘機撈了不少錢,揣進了自己的腰包,引起更大的不滿,有些董事也由於聽了些傳言,又得知了那“託孤”之語,便也對唐星海甚為不滿了起來。處世也真個怕那“心胸狹窄”,自家如是,再去懷疑別人就愈想愈覺得甚得其理,再加上有同感的人互相助長,就勢必認定無疑。唐曄如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在六叔的支援下,說動他的堂侄、叔兄、堂兄等人的一致贊助,而急切地發難,欲乘此際更換經理,從乃兄手中奪過主權。於是在一九四0年四月五日,由他與六叔紀雲出頭召集,在上海的保豐廠內開起了“緊急董事會議”。時間定為下午兩點及時開會。到了兩點十分,唐曄如與其支持者俱來到了會場,計有唐曄如、唐紀雲、唐寶昌(唐門本支唐晉齋之子)、唐松源(為曄如叔兄,乃五叔申伯之子)、華俊民(原股東華芝珊之後)、唐瑞千、唐鳳岱、蔡松如(老股東蔡君植之後)等八人。等到兩點半,唐星海等幾個董事未及時到會。唐曄如便有些不耐,一再打電話催促,並不再等齊即做出推舉決議,以蔡松如為會議主席,原本記錄人應為謝友庵,由於謝氏避而末至,臨時改為唐松源。
待至兩點四十分,蔡漱岑(即蔡緘三之子,唐保謙之婿)來到了會場,唐曄如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蔡松如宣佈開會。
幾句開場白之後,一涉及正題就出現了沉默。因為在座的董事,除曄如本人與六叔紀雲之外,均對唐星海的能力甚為心折,幾年來又實是功不可沒,而傳聞終是傳聞,究竟有幾分可信?再如蔡漱岑則對這位二舅子的信任尤甚於小舅子,倘叫小舅子主持慶豐與保豐,絕不會這樣興旺,背後裡議得雖響的其他幾個人也是臨會有些心中打鼓:這樣做好麼?
尚未待董事們從困惑中轉來,時鐘敲了三點,唐星海與薛匯東(老董事薛南溟之子)已相偕而入。
有關文章這樣記述了這次會議上的衝突。
唐星海走入會場尚未停步,便出聲責問;
“我們還沒有出席,你們為啥就開上了會?”
是呀,缺了兩個最主要的董事——董事長、經理,這會怎麼能開?又不是定期例會,沒取得這兩個人認同便召集起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