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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但是我們確知:她沒有逃避她的命運,她勇敢地面對人生。
繆進蘭知道不能忍受虛假,求真是女兒的個性,但她卻不知道就是為了這點個性,女兒的內心經受著怎樣痛苦的掙扎。
凡是父母,都是同樣的想法。(這裡的父母限於疼愛子女的父母)他們認為:只要他們愛孩子,便是對子女最大的好。但他們忽略一個問題——他們所謂的好,是從他們自己認為的標準來衡量的。從這種標準出發的愛,對孩子來說並不一定是適宜的,因為這樣的愛由於太強烈、太徹底而太主觀太專斷。他們忽視了對孩子的心態的關照,他們忘了問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什麼,真正喜歡的是什麼,他們對孩子的一切給予都是基於他們對孩子的需求的武斷的主觀臆測上。這種武斷的不自覺的,無意識的,是天然的,是善良的。
這是父母之愛的最偉大的地方,也是它的弊端。
在這樣的愛中,子女必有偽裝,有掩藏。而Echo,她是求真的,不能忍受欺騙的,不能忍受在自己至親的人面前也要戴上面具。如果戴面具是無法躲避的,那她寧願到外面的世界去戴,她可以隨心所欲地憑自己高興換面具,而不用擔心誰會受傷,會悲痛,會為她淚流滿面。
她決定出逃了。
一天,在吃飯的時候,Echo告訴了父母自己的決定:“我要去西班牙!”
聲音不大,但語氣十分堅定,Echo一輩子追求的便是一個“不負我心”,一旦決定要走,多少匹馬也拉不回來。
父親知道女兒的脾性,一句勸留的話也不說,說了也是白費口舌,但終究難忍心中的依依的不捨,紅著雙眼,默默地放下筷子,快步走開。
母親,那個七年前Echo第一次遠走異國他鄉的時候,看著女兒不回頭看一眼的背影,哭倒在欄杆上的母親,這一次倒是堅強了許多,她毅然決然地說:“出去走走也好,外面的天地,也許可以使你開朗起來。”
Echo對著母親笑笑,心中卻悽絕地想:無愛無歌的日子,快樂再也回不來了,以後不過是得過且過,只求耗盡生命罷了,希望再也不存在了。
西班牙,那片神奇的土地,七年前,它用它溫暖的胸膛治癒了Echo這個異鄉女子的愛情創傷,七年後,當她負著更重的傷,流著更苦的淚再一次奔向它的時候,它是否還能用它那溫熱的大手擦乾她的眼淚,露出她的歡顏?
英國倫敦。
移民局拘留所裡一片吵嚷。
聲音最大的那位小姐便是Echo。
Echo的目的地本來是西班牙,誰想到由於在香港訂票不慎,她中途到達倫敦機場後,需要到另一個機場去換機,然後才能飛往終點——西班牙。
她去簽證出境,卻被英國移民局抓起來送進了拘留所,Echo嚐了今生惟一一次坐班房當囚徒的滋味。
拘留原因是有企圖偷渡的嫌疑,Echo覺得十分氣憤:哼,你英國有啥了不起啊?動不動就以為別人要偷渡,請我來我還不稀罕呢。倫敦可不是我計劃內的地方,人家不想在這裡呆,還偏偏不放我走Echo大喊冤枉,得理不饒人,她一會兒衝進拘留所辦公室裡吵嚷著評理,一會兒要求找律師來,要控告移民局,一會兒又揪住門口警衛的衣領叫別人立即放她走,把整個拘留所折騰得人仰馬翻,天翻地覆。
吵嚷的結果是Echo被無罪開釋。移民局苦著臉用車把她送上飛機,她得意地笑著做淑女狀,不吵也不鬧,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下車的時候,她還對著他們嫣然一笑,走出幾步後還回頭說了聲“Bye一Bye!”。
飛機到達目的地後,Echo聳動著鼻子深深地呼吸,仰望著馬德里的天空,Echo輕輕地說:“親愛的,我的第二故鄉,我又回來了。”
二到馬德里,心情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樣,不僅沒有離鄉背井的傷感,想家的哀愁,反而有一份歸鄉的喜悅和辛酸。
Echo這次來,不為求學,也不為愛情,愛情已經在臺北埋葬了。
她是來生活,是縱情享受人生,放浪形骸也未嘗不可,反正是消耗,把一切消耗殆荊讓心在物質的享受中沉淪,沉淪,讓它毫無知覺,讓它麻木不仁,感覺不到愛,也感覺不到恨,這樣,也就感覺不出痛來。這樣,不管歲月的刀怎樣橫七豎八地刺殺、雕刻都沒有關係了,如果感覺不到痛苦,也就意識不到傷害,不知道便不會害怕。
生命就像一盞油燈,噼哩啪啦地熊熊燃燒是一生,把燈線捻得細細的煙淡光輕也是一生,最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