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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一汽油桶是90塊。
同荷西到鎮上辦置家用,三毛提了一個枕頭套,裡面是她那支援她到沙漠去的父親給她的財物援助。
選好東西后,三毛根據過去跟荷西做朋友時的舊習慣——搭夥用錢,便說:“我們還沒有結婚,我也來付一點。”說完,便開啟枕頭套來拿錢。
荷西搶著把錢付清後,繃著臉對三毛說:“我想——我想,你不可能習慣長住沙漠的,你旅行結束,我就辭工,一起走吧!”
“為什麼?我抱怨了什麼?你為什麼要辭工作?”
三毛在風中定定地望著荷西,
荷西又說:“你的來撒哈拉,是一件表面倔強而內心浪漫的事件;你很快就會厭它。你有那麼多的錢,你的日子不會肯跟別人一樣地過。”
“錢不是我的,是父親的,我不用。”三毛見荷西那樣說自己沒有毅力和恆心,沒有過苦日子的勇氣和骨氣,便大叫著為自己分辯。
“那好,明天早晨我們就存進銀行,你——今後就用我賺的薪水過日子,我們好歹都要過下去。”
三毛聽完荷西的話,幾乎憤怒起來,但她沒有開口還擊他,而是在心中暗下決心:哼!這麼多年的相識,這麼多國家的單獨流浪,就為了這麼一點錢,到頭來我在你眼中仍是個沒有份量的虛榮女子。我的潛力,將來的生活會為我證明出來的,走著瞧吧!
就這樣。三毛便同荷西開始了“白手成家”的艱苦歷程。
沙漠是這樣的美麗,可是要適應那兒的生活卻不知要付出多麼大的毅力。
結婚前那段時間,荷西為了賺錢夜以繼日地拼命工作,很少能到家中來,許多粗重的事三毛也親自動手做了——鄰近除了沙哈拉威人之外,也住了一家西班牙人,這個太太是個健悍的卡納利群島來的女人。
每次她去買淡水,總是約了我一起去。
走路去時水箱是空的,當然跟得上她的步子。
等到買好十公升的淡水,我總是叫她先走。
“你那麼沒有用?這一生難道沒有提過水嗎?”她大聲嘲笑我。
“我——這個很重,你先走——別等我。”
灼人的烈日下,我雙手提著水箱的柄,走四五步,就停下來,喘一口氣,再提十幾步,再停,再走,汗流如雨,脊椎痛得發抖,面紅耳赤,步子也軟了,而家,還是遠遠的一個小黑點,似乎永遠不會走到。
提水到家,我馬上平躺在席子上,這樣我的脊椎就可以少痛一些。
——三毛《白手成家》
這種艱苦生活是三毛從沒有嘗過的,箇中滋昧的酸澀程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曉。“那一陣,我像個受傷的野獸一樣,一點小小的事情都會觸怒我,甚而軟弱地痛哭”。
但三毛並沒有氣餒,她說:
“人,多幾種生活的經驗總是可貴的事!”
她又說:
“我沒有厭沙漠,我只是在習慣它的過程中受到了小小的挫折。”
對沙漠的愛並沒有因為沙漠生活的艱苦而削減半分,相反,卻因為這種艱苦而使她更加能體味沙漠的美,而沙漠的美,便也成了三毛的忘憂劑:“只有在深入大漠裡,看日出日落時一群群飛奔野羚羊的美景時,我的心才忘記了現實生活的枯燥和艱苦。”
正如三毛一開始就預料到的那樣:沙漠的風景能把她帶入另一個世界的幻境。
然而,如果只有沙漠的美麗,沒有荷西的愛,三毛恐怕是“其不可能在沙漠中長久居住下去的。
有人問三毛:
“是不是因為沙漠生活艱苦,太寂寞了,才使她和荷西相懦以沫呢?”
三毛反問:
“苦和寂寞,為什麼沒有使他們彼此爭吵、鬧翻,以致離開沙漠,飛鳥各投林呢?”
其實那個人是問錯了,不是因為沙漠的苦和寂寞使三毛和荷西息難與共,相濡以沫,而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愛情,使他們能夠患難與共、相懦以沫,這樣,結果才是他們戰勝了沙漠的苦和寂寞。
但是,事實上,三毛對荷西感情的升溫,最後至於至死不渝的真愛,確實是與沙漠的苦和寂寞分不開的。
三毛曾說過:“在結婚以前我沒有瘋狂地戀愛過,但在我結婚的時候,我卻有這麼大的信心,把我的手交在他的手裡,後來我發覺我的決定是對的。”
那種信心的堅定,除了荷西的深愛以外,更來自於沙漠的艱苦促成了三毛對荷西的依賴,乃至於分都分不開了,結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