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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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那麼容易就急壞了腦子,天天在家裡放著遲早要神經。不錯,是的,很對。我說,明天我去問問豬頭工作的事情,不會光吃不幹。這句話算是我的總結陳詞,也是我在他們面前的保證,然後我心安理得地去夾那隻雞胯,但我爸的速度更快,那隻雞腿長了翅膀似的飛到了我爸碗裡,就聽我爸說,不吃幹不動活哦
我爸現在是維修工程師了,屬於技術含量比較高的活兒,一天吃上三大碗飯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他做的是手工活,靠技術吃飯,拆拆零件,安裝螺絲,把一臺癱瘓的機器弄得正常起來,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典型代表,惟一遺憾的是,有些漂亮的小姐總是讓我爸代勞打氣,這一點不好,相當地藐視勞動人民,不就打個氣麼,自己都懶得去弄。
我爸每天修理腳踏車要到很晚,到了週末連晚飯也顧不得回來吃,如此艱辛勞動掙錢令我汗顏,作為老一輩勞動人民,他們這種老驥伏櫪、吃苦耐勞的精神值得我們認真學習和效仿。但奇怪的是,我媽對此很不以為然,甚至在我們面前抱怨他脫離了群眾,我爸反問她怎麼不出去掙錢,我媽咂巴下嘴無言以答。平日裡我就薰陶我媽多在家燒飯洗衣,掙錢的活兒由我們小的去幹,不知是不是因此我爸和我媽結了樑子。
近期讓我頭痛的事不是工作,而是蔣小紅那廝怎麼多日不見,我回合肥已有些時日,按道理她作為我的護士應該跟蹤一下我的病況才對,這一點她顯然做得不夠,於是我擔心,她的心有可能被哪個男人綁架了,而救贖她的惟一人選非我無計莫屬,因為我比較擅長用磁鐵吸回那顆活生生的心。蔣小紅,我肯定要去找她,先滅了那個男的再說。
我沒有那麼大的賊膽往精神病醫院裡鑽,那麼一個神經兮兮的地方一旦踏進很難抽回身子,與那些人交往一段時間以後我深知,世界本無常,何苦自擾之。我頂多在大鐵門外高聲呼喊,蔣小紅,蔣小紅,快出來,我章無計回來了
正在籌劃著尋找蔣小紅的事宜,就聽門外有人喊,無計無計,工作找好了。我一聽就知道是豬頭的聲音,我爸正在看電視,津津有味,我大聲地對門外喊,大春大春,你說啥?大春的聲音由遠及近,聲量也在提高,工作找到了,你個神經病
豬頭說我神經病我就得表揚他是大孬種,這麼一個訊息我能一個人分享嗎,那是多麼自私的行為。我爸在看電視,裡面一個老頭正逗著一個小保姆,他竟然沒有被我們吸引過來,頭也不回,專注於他的電視。大春這時已經邁進屋子,嘴巴跟機關槍似的說,工作弄好了,明天去報到,這頓飯你少不了我的。我觀察老爸的表情,他的耳朵打了個激靈,我知道效果達到了,就說,辛苦了大春,今天別走了,留下吃飯。我爸也說,是啊是啊,幫了三子這麼一個大忙,晚上再在這喝幾盅,我去買幾隻滷雞膀。豬頭點點頭說,伯父太客氣了,這麼好客,我只好從命,明天我帶無計去廠裡報到。
幾年沒切磋,這豬頭酒量倒練上去了,但他再厲害也不過比我稍勝一籌,我爸隨意跟他幹了幾大杯他便不省人事。我爸沒了對手就自個兒喝著。我湊上前去舉起酒杯說,爸,我陪您喝幾杯。我爸仰脖子把半水杯的白酒喝乾,我乖乖站起身扶豬頭回家——這檔次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早上醒來我撒了一泡尿,在醫院那會兒,尿可以當鏡子用,我一直沒理會,那時我是醫院裡當之無愧的花旦,根本不需要照鏡子來增添自己的信心,但現在我忍不住照了照,今天要去上班開工,說實話還真有點心虛。外表上我可是堅強如盾,其實我也有脆弱的一面,一旦到了陰天下雨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今天他媽的竟然是個陰天,但願不要現場犯病。左照右照,我又明白一個道理,尿根本就不能當鏡子用,因為它從我的尿道口射出來後不自覺全流到隔壁李叔叔家廚房裡去了。
早上見到豬頭嚇我一跳,平時見他跟拉煤球的沒二樣,現在他搖身一變——西裝革履,頭髮順著耳朵一邊倒,鬍子稀稀拉拉。這一身也太格式了,我被他鎮住,反觀自己,隨意搭配,輕輕鬆鬆,惟一欠缺的是皮鞋前頭蹭掉了一塊皮,我用膠帶粘上了,它不妨礙我整體上的美觀,如果我太完美必將遭人暗算,韜光養晦是明智的選擇。
可是我如此自信,到了老闆辦公室雙腿卻在打擺子,豬頭捶了我一拳說,你小子怎麼跟篩糠似的,不是射精了吧?我摁住大腿說,沒事,小姐找多了,不良反應。豬頭嗤笑一聲說,就你還找小姐啊,沒那個膽吧,活幹得好我請你嫖娼去。我突然咿咿呀呀語無倫次眼睛無光嘴巴顫抖,豬頭皺了皺眉說,看你激動成啥樣了,不就一小姐麼,別當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