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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慈城是個繁華的水陸碼頭,當然也是一個京劇活動頻繁的戲碼頭。周慰
堂常去看京戲,從新奇到愛好,從愛好到迷戀,變成了一個京戲迷。
周信芳的出生地——淮陰遠眺
斗轉星移,周慰堂學徒滿師,成了布店裡的夥計,其時二十歲。一天,
周慰堂正在店裡做生意,一位戲友告訴他,鎮上來了一個春仙班,晚上在詞
堂裡開鑼演戲。這春仙班在這遠近一帶頗有名氣。當天晚上,周慰堂便去觀
看,戲確實比一般戲班要好,特別是唱大軸的名叫許桂仙的旦角演員,扮相
端麗,嗓音清越,十分動人。周慰堂一面看戲,一面在尋思:這位女伶好生
面熟,但一時就是想不起是誰。為此,他每晚必去看戲,煞是迷戀。大概在
這戲班到鎮的第五天,那天周慰堂照例在店中忙碌,忽然一位特殊買客前來
光顧,她就是戲班裡的許桂仙。她想剪幾段綢布做衣裳。周慰堂當然殷勤接
待。那許桂仙一邊挑揀綢布,一面定睛端詳周慰堂,突然她高聲叫起來:“你
不是慰堂哥嗎?”周慰堂猛的一愣,喃喃地問:“你是。。”許桂仙搶著說:
“我是婷婷呀!”周慰堂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許家小妹!”
許桂仙原是本城秀才許穆卿的堂妹,原名叫許婷婷,小名小妹。許家曾
是周家近鄰,周慰堂小時候常跟許桂仙一起玩耍。有一次玩“大做親”的遊
戲,兩人還分別裝扮成新郎新娘呢!許婷婷幼年去安徽學藝,先學徽腔,後
改學京戲,並取了許桂仙作為藝名。女大十八變,再加上改了名字,難怪周
慰堂只覺得面熟,而想不起是誰了。兩個童年的朋友重逢,分外親熱,有了
這層關係,周慰堂看戲也就更勤了。平時還常到戲班裡去玩,不僅看戲,回
來後還學演學唱。慢慢地他跟戲班裡其他人也混熟了,除了看戲,還幫助戲
班幹些雜務。有一次春仙班上演《御果園》,許桂仙突然生病,不能上臺,
臨場缺一個夫人,班主就來找周慰堂,請他臨時頂個缺。周慰堂一是盛情難
卻,二是也想過過戲癮,也就答應了。誰知上臺演出,竟一鳴而驚四座。於
是,周慰堂乾脆辭了布店的夥計,“下海”入了戲班。不久,春仙班轉到別
的城鎮演出,周慰堂也就跟著一塊去了。他在戲班裡當了二路旦,因為怕有
辱祖族門楣,不敢用真名掛牌,取了一個藝名叫金琴仙,並且與許桂仙結了
婚。
這件事,在周氏宗族中引起了很大的震驚。在封建社會,戲子是被看作
與娼妓並列的賤民。而今這個仕宦書香門第的後代,居然自甘下賤,操此“賤
業”,那還得了?於是族長召集會議,以“缺席審判”的形式,宣佈把周慰
堂和他的子孫後代永遠逐出祠堂。可是,周慰堂並不屈服,他依然跟著春仙
班,在江浙一帶巡迴演出,過著漂泊江湖的賣藝生涯。
春仙班到蘇北淮陰演出時,許桂仙已經懷了孕,周慰堂在南門東虹橋頭
毗廬庵邊租了一間小屋,這就是後來周信芳的出生之地。當週信芳出世時,
雖然周慰堂已被族人公議逐出祠堂,但他還是按照族中的輩份排行給兒子取
名信芳。這既表露了他對自己宗族的眷戀之情,也包含著他對族人對他不公
平的判決的抗議。
辛亥革命以後,周氏族人中周仰山當了族長。周仰山也是那位江西道監
察御史的後裔,按輩份看,與周慰堂是平輩。周仰山曾加入光復會,參與過
反清起義,後來又興辦實業。他思想開明,公開在周氏祠董事會上表態:“當
戲子的也是人,現在既然光復了,五族共和,國民平等,應該准許慰堂重回
祠堂。”但是,這一主張還是受到某些人的強烈反對。大概又過了五年,才
得到大家的同意。
周慰堂年歲日長,息影舞臺,而周信芳卻聲名鵲起,依靠他的包銀積攢
了一些錢。在周信芳二十二歲那年,周慰堂帶了周信芳回到故里,準備掃墓
祭祖。誰知那些管理祠堂的同族通知慰堂,必須拿出三千塊銀元作為修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