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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數百餘卷,親族驚異之。初,應貞未讀《左傳》,方擬授之,而夜初眠中,忽誦《春秋》,起“惠公、元妃、孟子卒”,終“智伯貪而愎,故韓、魏反而喪之”,凡三十卷,一字無遺,天曉而畢。當誦時,若有教之者,或相酬和。其父驚駭,數呼之,都不答。已而覺,問何故,亦不知。試令開卷,則已精熟矣。著文章百餘首。後遂學窮三教,博涉多能。每夜中眠熟,與文人談論,文人皆古之知名者,往來答解。或稱王弼、鄭玄、王衍、陸機,辯論鋒起;或論文章,談名理,往往數夜不已。年二十四而卒。今採其文《魍魎問影賦》著於篇。
其序曰:“庚辰歲,予嬰沈痛之疾,不起者十旬。毀頓精神,羸悴形體,藥物救療,有加無廖。感莊子有魍魎責影之義,故假之為賦,庶解疾焉。魍魎問於予影曰:”君英達之人,聰明之子,學包六藝,文兼百氏。頤道家之秘言,採釋部之幽旨。
既虔恭於中饋,又希慕於前史;不矯枉以幹名,不毀物而成己。
伊淑德之如此,即精神之足恃。何故羸厥姿貌,沮其精神,煩冤枕蓆,憔悴衣巾?子惟形兮是寄,形與子兮相親。何不誨之以崇德,而教之以自倫?異萊妻之樂道,殊鴻婦之安貧。豈痼疾而無生賴,將微賤而欲忘身?今節變歲移,臘終春首。照晴光於郊甸,動暄氣於梅柳;水解凍而繞軒,風扇和而入牖。固可觸憂釋疾,怡神養壽。何默爾無營、自貽伊咎?‘僕於是勃然而應曰:“子居於無人之域,遊乎魑魅之鄉,形既圖於夏鼎,名又著於蒙莊。何所見之不博,何所談之不長?夫影依日而生,像因人而見。豈言談之足曉,何節物之能辨?隨晦明以興滅,逐形骸以遷變。
以愚夫畏影,而蒙鄙之性以彰;智者視陰,而遲暮之心可見。伊美惡兮由己,影何辜而遇譴?且予聞至道之精窈兮冥,至道之極昏兮默,達人委性命之修短,君子任時運之通塞。悔吝不能纏,榮耀不能惑;喪之不以為喪,得之不以為得。君子何乃怒予之不賞芳春,責予之不貴華飾?且吾之秉操,奚子智之能測?‘言未卒,魍魎惕然而驚歎而起曰:“僕生於絕域之外,長於荒遐之境;未曉智者之處身,是以造君而問影。既談玄之至妙,請終身以藏屏。’”初,應貞夢書而食之,每夢食數十卷,則文體一變。如是非一,遂工為賦頌。文名曰《遺芳》。
麻姑麻姑,仙人,王方平之妹。漢桓帝時,方平降蔡經之家,曰:“汝當得度世,故求教汝。但汝氣少肉多,未能即上天,當作尸解。”乃告以要言而去。經後忽身發熱如火,三日肉消骨立,入室以被自覆,忽然失其所在。視其被中,但有形如蛇蛻。後十餘年,忽還家,語家人曰:“七月七日,王君復來,當作酒數百斛以待。”其日,方平果著遠遊冠,乘五龍車,前後麾節旌旗導衛,如大將軍侍從。既至,從官皆隱。經父兄參畢,方平乃遣人迎麻姑。少頃,麻姑至,經與家人見之。年可十八許,頂中作髻,餘發散垂至腰,錦衣繡裳,光彩耀目。坐定,自進行廚,擗麟脯,器皆金玉。
時經婦新產,麻姑見之,乃曰:“噫,且止勿前!”索少許米來,擲地皆成丹砂。方平笑曰:“麻姑猶作少年戲也。”
姑雲:“接待以來,東海三為桑田,蓬萊水又淺矣。”方平亦曰:“聖人皆言:海中將復揚塵也。”麻姑手似鳥爪。蔡經私念,背癢時得此爪搔之佳。方平即知,乃鞭經背曰:“麻姑神人也,汝謂其爪可搔背癢耶?”方平去,麻姑亦辭去。
裴航裴航,唐長慶中書生,因下第遊於鄂渚,謁故舊崔相國贈錢二十萬,遂挈歸於京,因僱巨舟裁於襄漢。聞同載有樊夫人,國色也。航無由睹面,因侍婢嫋煙而達詩一章曰:“向為胡越猶懷想,況遇天仙隔錦屏,儻若玉京朝會去,願隨鸞鶴入青冥。”
數日後,夫人亦使嫋煙答詩一章雲:“一飲瓊漿百感生,玄霜搗盡見雲英,藍橋便是神仙窟,何必崎嶇上玉京。”航覽之,空愧佩而已,然亦不能洞達詩之旨意。及抵襄漢,夫人使婢挈妝奩不辭而去。航遍求訪,竟無蹤跡。後經藍橋驛,因渴甚,下道求飲。見茅屋三四間,有老嫗緝麻其下,航揖嫗求漿,嫗咄曰:“雲英,攜一甌漿來。郎君飲。”航憶夫人詩有云英之句,正訝之,俄葦箔之下,雙手如玉,捧出瓷甌。航接飲之不啻玉液也。因還甌,遽揭箔見一女子,光彩照人,航愛慕不已,因白嫗曰:“某僕馬甚乏,願少憩於此。”嫗曰:“任郎君自便耳。”良久告嫗曰:“向睹小娘子豔麗驚人,姿容耀世,所以躊躕而不能去,願納厚禮而取之可乎?”嫗曰:“老病只有此孫女。昨有神仙與靈藥一刀圭,但須玉杵臼,搗之百日,方可就吞,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