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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在下一介草民,自是不敢有什麼念頭。可若是柳先生在前,晚輩縱然當不起“閣下”這般的尊稱,卻也不想聽先生口中那“娃娃”二字。”
這番話說來理直氣壯,隱隱指責柳江風在對待他的態度上有失長者之風,偏又事先扣死了柳江風的身份,假如此刻他依仗著將軍的職位呵斥章揚,倒不免生出點仗勢欺人的嫌疑。
柳江風的面孔轉瞬間漲得通紅,他死死盯著章揚看了半天,彷彿隨時隨刻都有可能爆發。章揚面帶微笑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毫不畏縮的與他對視著。一時亭中的氣氛壓抑異常,隱隱飽含著肅殺之氣,就連亭外的眾人也噤若寒蟬不敢做聲,唯有那曾亮生渾若無事的品起了桌上的香茗。
對視良久,忽地柳江風展顏一笑,扭頭對著曾亮生道:“曾兄,在我如此威勢前面不改色之人,怕是也有十來年未曾見著了吧。”曾亮生手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然後道:“十三年另一個月。”
點了點頭又望向突然間有些出神的章揚,柳江風指著棋盤說道:“十三年前是我和曾兄第一次對弈,那時我自詡棋藝天下第一,遇上了曾兄不能取勝本已有些鬱悶,不曾想一個路過的中年漢子只看了數手棋後也像你這般斷言棋局的勝負。當時我激怒之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可他絲毫不為所動,自去盤上一路演示了棋局的走勢,著法之精妙實是我平生所罕見。”
說話間他頓了一頓,似是又緬懷起當日的情景,嘆了一口氣道:“若不是有那次的遭遇,我也決然成不了真正的國手。可惜我氣惱之下竟沒有詢問那人的姓名,此後再也沒見過他。哎!說起來這實是我生平第一憾事。”言罷口中一陣唏噓,滿是遺憾之意。
章揚聽完了這段話臉上一動,欲言又止。這時柳江風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接著又道:“好在今天又讓我碰到了一個敢說話的人,小兄弟,但願你在棋盤上也能讓我不失望。來來,這便將你的看法說出來聽聽。”
看到柳江風忽然轉變了態度,李文秀的那個侍女撇撇嘴咕噥道:“這又算什麼,不就是在你面前站站嗎。那個光會耍嘴皮的傢伙又能有什麼了不起。”
話音未落,柳江風已是一個旋身怒目圓睜,兩眼精光四射直瞪向那個侍女。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霍的一碰,那侍女抵擋不住他眼中逼人的氣勢,面色驚恐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
正當亭外諸人各自驚恐失色的時候,旁邊的李文秀對著柳江風側身福了一福,溫婉的說道:“柳先生,我這侍女口無遮攔,冒犯了先生,文秀這便代她賠罪,還望先生看在江左李家的面子上,暫息雷霆之怒。”轉首又對那侍女怒道:“柳將軍沙場鏖戰數十載,武威之重實人中罕見。你可知尋常人等在他面前莫說是談笑風生,但能挺直腰桿便是件值得誇耀的事。你若再要胡說須知家法無情!”
她這短短的幾句話,既向柳江風表達了歉意,又大大的吹捧了他一下。使得場中眾人不禁對她的急智和口才另眼相看。
一證之下,柳江風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這才覺得和一個侍女計較未免太可笑。望了望站在亭前風華出眾的李文秀,他有些好奇的說道:“你便是李家那個才藝卓絕的文秀吧?果然不愧是李宏道的掌上明珠,想當年你爹面對著我也沒你這般的風采。罷了罷了,看在侄女你的面子上,這等小事再也休提。”一揮衣袖,對著章揚招了招手,自去桌邊坐下。
李文秀側身再福了一福,起身狠狠的瞪了那侍女一眼,轉頭向亭中望去。不料入眼處卻是章揚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她略略一頓,忙不迭的把頭一低。
望著低頭回避的李文秀,章揚心中若有所失,茫茫然的看向了棋盤。耳邊響起柳江風詫異的聲音:“咦,小兄弟你怎地還不開始?”聽到催促章揚勉力收拾情懷,伸手拈起一粒白子,放在棋盤上。只聽得亭外“啊!”的一聲,竟是有兩三人同時發出了驚呼。曾柳二人默不作聲的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隱含著讚許之意。
那白子落處正是數十顆黑子中的一個斷點,然而看上去卻似難逃黑棋的包圍。亭外除了驚出聲來的兩三個人,其他旁觀諸人皆面露不屑之意。也不出言解釋,章揚雙手飛快的將棋子一路擺放下去。眾人一邊看著,一邊在腦中急速的思索,直覺得無論黑白任何一手都是目下唯一的正解。
只見白子在黑棋中一長、一跳、一撲、一滾,絲絲入扣,步步進逼,非但自身揚長而去,還將黑棋包打得嚴嚴實實,眼見得剛才還綿延不絕眼形無窮的一條黑龍轉眼間竟是死了。
此時山頂鴉雀無聲,眾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