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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教我的丫頭,關你們何事!”她從阿娟懷裡拽過阿秀,對春蘭吼著,“還不快把板子拿來,今日老孃要叫小賤人知道厲害,看誰還敢吃裡扒外!”
阿娟從未見過如此虐待下人的主子,也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她氣極了,從春蘭手裡奪過板子,扔得老遠。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朱姨娘指手畫腳地大罵起來:“你算什麼東西?狗仗人勢!外來的野雉倒會收買人心,你主子心疼小賤人,老孃就偏要把她往死裡打!”說著就掄起巴掌,左右開弓地扇著剛微微睜眼的阿秀的臉腮。“去回你那主子,看你那個夫人能把老孃的腳後跟咬去!”她發洩了一通,就進屋去了。
春蘭誠惶誠恐地跟在她後面。
阿娟氣得真想攆上去也扇她幾下,可她不願給愛娘惹麻煩,只得拉起阿秀,小聲地安慰她說:“柳夫人想見見你,你晚上悄悄來。”說完就同阿靈一道回半野堂,她叮嚀阿靈,不要對柳夫人說這件事。她準備找個機會稟告老爺,讓他教訓教訓那潑婦,把阿秀要過來。
晚飯後,河東君問:“見到阿秀沒有?朱姨娘說了些什麼?”
阿娟見不說不行了,就回答說:“見到了,正受朱姨娘的罰呢!”
“犯了何錯?”
“那就不知道了!”
河東君悶悶不樂,直等牧齋進了房,她才起身和他相依靠在藤躺椅上。阿靈執扇在旁,輕輕地給他們扇著。
湖藍色紗燈散出柔和的光,給河東君的臥室增加了些涼爽氣氛。室內的一切陳設,彷彿都置身在清涼的月光中。這是一種夢幻似的色調。他們手攥著手,微闔著眼睛,默默地盪漾在新婚的歡樂裡。
突然,阿娟房裡傳來抽泣聲,河東君叫阿靈去看看誰在哭。
阿靈回來說是阿秀。
“快去叫她到這兒來!”河東君說著從丈夫手裡抽回了手。
阿秀雙膝跪在她面前:“婢子給柳夫人請安!”說著就嚶嚶地哭起來,十分傷心。
河東君扶起了她,問道:“聽說你今日受了罰,為了何事?”
阿秀越發傷心了,只知哭,就是不說話。
躺在椅上的錢謙益見她老哭,有些不耐煩,說:“別哭了,夫人問你話呢!”
阿秀抽抽搭搭地說:“婢子不敢說。”
“老爺,你就別逼阿秀了,我回你。”阿娟倚著門框氣鼓鼓地說,“朱姨娘叫人紮了好些稻草人,上面貼著寫了柳夫人名姓的紙條,見天晚上要阿秀跪在地上用刀剁,還要她咒罵,阿秀不肯,朱姨娘就罰她頂石頭跪著曬太陽,打她,說是背主的奴才要處死呢!”
謙益吃驚地站了起來,逼視著阿秀問:“這都是真的?”
“奴婢不敢撒謊。”阿秀連忙跪下說。
“今日夫人讓我和阿靈給朱姨娘送禮時,親眼得見!”阿娟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這個潑婦!”謙益抬步就要往外走,“看我懲治她!”
河東君雖然也惱朱姨娘,但她卻攆上去拽住了他,說:“相公,息怒!”硬是把他拉回到躺椅上,嗔怪著阿娟:“你怎麼如此不懂事,讓老爺生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身子怎麼辦?還不快出去!”她又拉起阿秀,輕聲地說:“你也回去吧,若讓朱姨娘知道上我聞室來了,又要受罰的。”
阿娟帶著阿秀出去了。河東君坐回到丈夫身邊,緊握住他的手。
月色樣的燈光,灑在謙益氣得黑紫的臉上,彷彿是在青石上面鍍了層灰白的光,非常難看。
河東君吩咐阿靈去取酸梅蓮子湯。她又輕撫著他的膝頭,近似耳語似的說:“都怪我沒有管教好阿娟,讓你生氣了!”
他感動了,側過身,面對著河東君,撫摸著她那兩條裸露在短衫外雪花藕似的胳膊,說:“你也別生氣,別跟那愚婦一般見識。”
河東君朝他動情地一笑,嬌嗔地說:“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能那麼沒度量嗎?我倒認為,有人罵才說明我柳是有他人所不及之處!一個人生在世間,如果不被任何人妒忌,那世間有他無他又有什麼兩樣!”過一會兒,她又說,“我不在乎有人在背地裡咒我。我所慮的是阿秀,多好的一個丫頭,怎麼受得了那樣的折磨!”她嬌憨地看著丈夫,“就要給阿娟完婚了,不能叫她日夜守在我身邊了,你再給我買個丫頭,給朱姨娘,把阿秀給我換過來。這樣,我有人服侍,又救了阿秀,也不致使朱姨娘見了阿秀就有氣,豈不三全其美?”
謙益的一腔怒氣,在河東君的溫存中早就雲消霧散。他伸手把她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