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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君回眸一笑,高興地說:“好呀!小弟正想向兩位兄長請教呢。”
他們來到船上,剛剛落座,河東君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她的新作,就教於他們。她坐到琴邊,熟練地套上銀甲,試了幾個音,彈奏著自制的新詞。
子龍讀著河東君的詩稿,聽著她指尖流淌出來的妙樂仙音。他那還未完全沉寂下去的心中,又重新湧起了漣漪,漾著無數個層次,向著河東君天真無邪的情態漾過去,每一個浪紋,都映照著河東君的嬌影,又像那無形的鏈條一樣,一圈套著一圈,鎖著他受傷的心。人的感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理智要使勁驅逐的,感情卻又頑固地把它拉了回來!他太喜歡她了!可是,他又不能喜歡她!他不得不使盡全身的力量來壓抑著心中那些不安分的波瀾。一曲罷了,他放下她的詩稿,一本正經地說:“弟之詩作大有長進,子龍正要跟弟商榷,本屆詩會想請老弟代兄做東。”
“代兄做東?在弟舟中?”
子龍含笑點頭。
河東君興奮得兩腮飛紅,她就要像一個真正的儒生那樣,做一任詩會的領袖了,她終於夢到了這一天!而且是在她的船上,這太有意思了!水載舟船舟載詩!她感激地站起來,走到子龍和存我面前,行了個男子禮:“多謝兄長的栽培!”
子龍對她深情地一笑:“那就拜託了!”
待問的注意力,一直在河東君的書法習作上,他沒去加入他們關於詩會的談話。聽河東君說有人向她求書,他興致勃勃,不無驕傲的對河東君說:“柳弟,你堪稱神女也!”
“兄長又取笑了!”河東君兩頰泛起紅潮,低下頭。
待問遠觀近眺著那張字,又細細品味一番:“這張草書,頗有二王的風骨,又有張旭、懷素的神奇!”
河東君噘起小嘴,嬌嗔地乜斜了他一眼:“兄長變著法兒面諛,是想借口不再提攜小弟吧?”說著就從畫筒中把書卷一齊搬到待問面前,“如若不是,就請為小弟統統題上。”
待問大笑起來說:“好厲害呀!河東君!在這張狂草面前,愚兄真的自愧弗如,不敢好為人師了!你將它留存好,此書標誌著你在書藝上的一個新程序!”
“此話當真?”河東君像孩子樣高興,但她又懷疑他在逗弄她。
待問認真地說:“愚兄幾時騙過你?”
臥子探過頭來,也極口稱讚:“真是書如其人,熱情奔放!”
下午,天空就開始飄起了雪花,黃昏時分,雪越下越大了,河東君以為徵輿不會來了,可她仍然期待著,久久立在船頭向通向他家方向的小路遙望著。
驀然,一個人影踏著積雪走來,雖然只是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河東君就認出了那是徵輿。她的心因為興奮,彷彿突然間停歇了幾個節拍。
“為何不帶書童?”河東君緊緊攥著徵輿冰冷的手問。
徵輿笑笑,避而不答。
“大作交卷了?”
他仍然笑而不答。
她把他迎進艙內,親手捧來一碗熱茶。
他喝了一口,就放下茶杯,想去擁抱她。河東君從握住他手一瞬起,就逼視著他的眼睛,她已感覺到了那裡有縷迷霧似的東西。她讓開他伸過來的手臂,側過身子,委屈地轉過頭,輕聲說:“為何不回答我的問話?”
他能說什麼呢?說他沒能來看她是因母親干涉?說他母親要他斷絕同她的關係?說他被罰跪在父親的靈位前?他敢如此說嗎?他不敢。而是支吾其詞:“愛娘,你可知我是多麼思念你!正如詩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我不想說話,只想多多看你親你呀!”
徵輿的多情話語,沒有起到往日情語的效應,河東君沒有轉身投入他的懷抱。愛人的心是探測彼此心靈的刻度表,哪怕她所愛戀人的心只有那麼一絲一毫的變化,敏感的指標都會立刻反映出來。她被一縷悵惘迷茫了,她率直地問:“你好像有事瞞著我?”
徵輿拉過她的手,輕撫著,又搖搖頭,表示否定。
這並沒有驅除河東君心頭的疑竇,她有種感覺,他的心沒有往日明澈,那上面彷彿迷濛著一層淡淡的霧靄。
徵輿還是常來看她,要她為他彈奏他為思念她而作的新詞。但多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解釋說,他在發憤攻讀,為早日取得功名,他們就能長遠相處。
他發憤讀書,她當然支援。但愛情、婚姻的成敗,就取決於他功名的成敗嗎?一個人應該有抱負,但並非專屬功名利祿。她傾心的是他的才華、美貌,呼喚她心靈的是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