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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贏了!狡詐的老狐狸狼狽逃竄了!但她的心卻不輕鬆,愧悔像追逐秋月的雲層那樣沉重。雖說外人傳揚這位公子怎樣怎樣,今日一見,倒給了她良好的印象,在惡少橫世的今天,他算是出類拔萃的純真少年。河東君立即吩咐阿娟換席。回到客廳,她向錢雲施了一禮說:“公子,柳隱給你賠罪!”
錢雲低著頭,還在生他父親的氣,這時,慌忙站了起來,答禮道:“家父帶給了你許多麻煩,賠罪的應該是學生!”
河東君更為不安了,她不忍欺瞞他,只有坦誠地傾訴,才能求得他的諒解。她斟上滿滿一杯酒,端到他面前,羞愧於色地說:“柳隱愧對公子,公子錯愛了,向公子賠罪!”她將她為了保護自己,阻止驅逐,如何設下計謀等等毫無保留地對他敘說了,乞求寬宥。
錢公子又回覆到先前那副靦腆的情態,接過酒,什麼也沒說,一飲而盡。
“多謝公子寬恕。”
錢雲越發羞赧了,默然無語。
“公子,連累你了!柳隱實感不安。”她擔心他回家去要受懲罰。
“我不怕他!你別放在心上!”錢雲開了話匣子,說了他父親的許多不是,用語相當刻薄,“他最恨別人高過他,也恨別人收藏的書多於他,說什麼‘要飽早上飽,要好祖上好’!還說這都是為了我!”他不屑地笑了笑,“我才不稀罕呢!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當馬牛。他認定我沒出息,哼!人各有志!”
河東君沒料到錢雲能有這樣的見地,難得,難得,他一點也不愚笨,世人太不瞭解他了!他只不過不願像他父親那樣生活,也不願走他父親為他安排好的道路,他有他對生活的見解,這是一個有骨氣的男兒,是可以引為知己的,河東君頓覺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不覺另眼相看了,她再次舉杯說:“公子,令尊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來,喝酒,說些快樂的事,對酒吟詩,好嗎?”
一聽說作詩,錢雲的頭就搖得像貨郎鼓樣,回答說:“哎呀呀,不行!不行!我最怕讀書,你就別提作詩了!”
河東君問:“你不愛讀書,平常在家做些什麼呢?”
“我要做的事情可多呢,騎馬、射箭、打拳、煉丹。”他說到這些字眼時,眼睛放射出一種光芒,渾身也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河東君笑了笑說:“公子雖然不愛讀書,喜歡習武也好,俗話說,‘武能安邦’,只要有一技之長,同樣能為國家效力,”河東君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自嘆道,“只恨我空懷男兒志,卻不能為國分憂!”她想,像錢雲這樣的青年,假若有人引導,他會走上一條報效國家之路的。她想盡己之能來疏導疏導他,她一仰脖把杯內的酒喝了,鼓了鼓勇氣說,“公子,我有一言相進,不知願聽不願聽?”
“儘管說吧。”他回答著。
“公子雖為文官之後,但不想習文,何不去拜一良師,專習戎武,將來也好報效國家,做番事業?”
錢雲連連點頭應諾。
“公子有這個嚮往,柳隱願為你薦一名師,桐城孫武功,劍術舉世無雙,可謂莫邪干將再世,他是我友人,正在天馬山授徒習劍,你可去找他。”
錢雲眼睛放出異彩,連聲道謝。
河東君指了指牆上她書的子龍《別錄》說:“‘我欲揚清音,世俗當告誰?’陳臥子先生欲求一個民富國強的清明吏治之世,柳隱相信公子也會有個願將肝膽酬國憂之志。”
錢雲向《別錄》望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睛,他彷彿被什麼刺痛了似的,有種難言的隱痛在困擾著他。
河東君以為自己言重了,為了安慰他,她走到書案邊,從抽屜內拿出一把白米扇,隨手題上:“大丈夫以家食為羞,好男兒志在報國!與錢公子互勉。”她將扇子遞給他,說:“作個紀念吧!”又給孫武功寫了封短簡,讓他前去拜師。
“謝謝!”他小心地將扇和書牘放入袖中。
“柳隱還有一事勞駕公子,”河東君從書案上拿來錢橫忘了帶走的指環,“請代交給令尊大人,並盼公子轉告令尊,只要令尊不再與我柳隱作難,今日之事,盛澤之事,除你我之外,決不傳與他人所知。假如噢!我想令尊大人自會權衡此中利弊的。”她喊來阿貴吩咐說,“持燈送公子回府。”
錢雲遲疑地站起來說:“學生一定轉達,請河東君相信我。”
河東君見他有依戀之色,便說:“今晚乃中秋佳節,令堂大人定在等候公子團聚賞月,恕我不久留公子,請早點回府吧!”
“我這就告辭。”錢雲嘴裡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