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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時家宰來報:少城主已經安排好筵席,請貴賓上座。
於公孺嬰讓有莘坐首席,讓江離坐次席,自己坐在第三。雒靈不願離有莘不破左右,就在他身邊加了一張椅子。蒼老見這少女不知禮數,而有莘不破又如此縱容,心中不悅。
羋方冷眼旁觀,暗暗驚奇:“於公之斯有子英雄如此,何以竟把商隊傳給外人?這已是一奇!於公孺嬰是正統傳人,這有莘不破得了他的位子,他竟像毫無罅隙,這又是一奇!這叫江離的年輕人弱不禁風,既無名位,又無身份,於公孺嬰居然願意屈居其下,更是一奇!”
當下主人勸酒,賓客把杯,季連雖然僻處南方,但羋氏乃中原官侯之後,筵席雖歡,禮數井然。
初春之夜寒如水。馬蹄和馬尾緊緊抱在一起,藉著彼此的體溫禦寒。
“毒火雀池?”羋方道:“出此城再向西南方,需經蠶叢,過魚鳧,萬水千山,遠,遠,難,難。”頓了頓又道:“蠶叢多姜、丹沙、石、銅、鐵、竹、木之器,其民豐饒,商行至彼可獲厚利。但那毒火雀池卻在南疆瘴癘叢生、魔獸橫行之處,商隊去那裡做什麼?”
有莘笑道:“玩兒啊。”
羋方一愣,於公孺嬰忙道:“鳳凰不憩無寶之地,既有名禽,必藏至寶。”
羋方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羋壓卻饒有興趣追問道:“爹爹,那毒火雀池有一隻火雀嗎?”
羋方笑道:“古老相傳,不足為信。”
江離道:“羋氏先人為帝嚳火正,掌萬國火種,光融天下,號稱祝融,這名禽既然以火為名,城主怎會不知?”
羋方道:“江離世兄好學識。只是我羋氏為祝融旁支,千年遞傳,至於老朽,已有衰落之勢。”
有莘道:“羋壓聰明伶俐,將來一定能令羋氏振興。”
羋方嘆息道:“這孩兒生來聰明,我本來對他也抱有重望。豈知他不學好,整天流連於庖廚之間,迷戀烹飪小技,唉,我如今只希望他能把這份家業傳下去,莫在他手上敗亡得一乾二淨便足願了。”
羋壓不服,嘟起小嘴道:“什麼烹飪小技!烹飪的學問大的很!”
羋方冷笑道:“什麼大學問。在各位貴賓前面胡說八道,也不怕貽笑大方!”
有莘道:“不然。烹飪雖是小技,但若說關乎大道,卻也不錯。其於治國,其於天道,實有相通之處。”
羋壓大喜,連連道:“就是就是。”
羋方有些不悅,說:“小兒年紀尚幼,世兄這說法若無根據,只怕難脫諂媚之嫌——讓我這個連是非也還不懂得分辨的小子聽了,更是大大有害!”
有莘正色道:“城主這話說重了。我和羋壓相交甚得,哪有教壞他的道理。我雖然不懂得烹調,但家師之於烹飪,卻是古往今來第一大高手。我雖不學烹飪,但也聽他老人家說過,天下之至味,亦通天下之至理!”
江離聽他這幾句話俗音少而雅言多,不禁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平時故意粗聲粗氣說話,這會子說起什麼天下至理,倒是頭頭是道。”
羋方道:“有何至理,不知世兄能否為我這塊老朽木頭剖析一二?”
有莘不破道:“當日我祖父與我師父相會於鼎俎之間,因問起治家理國之道,我師父以味為喻,說出一番道理。當時我雖不在場,但因此論甚高,祖父銘之象鼎,以訓後人。故小子也常誦習。”
羋方顏色稍霽,羋壓豎耳聆聽。
有莘不破道:“如以三蟲言,水居者腥,肉食者臊,草食者羶。然臭惡猶美,皆有所以。”羋壓會心地點了點頭,有莘不破繼續道:“凡味之本,水最為始。五味三材,九沸九變,火為之紀。時疾時徐,滅腥去臊除羶,必以其勝,無失其理。調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鹹,先後多少,其劑甚微,皆有自起。鼎中之變,精妙微纖,口弗能言,志弗能喻,若射御之微,陰陽之化,四時之數。”
羋方聽到這裡微微頷首,羋壓更是連眼睛也亮起來了,這些道理無不暗合他近來烹飪時的心得,心雖得之,口不能言,被父親用大道理壓著,自己明明不服,卻又說不出什麼上得了檯面的話來,只能亂髮脾氣和父親抬槓。只聽有莘不破繼續道:“知其理,通其事,察其變,鼎中之物,方能久而不弊,熟而不爛,甘而不噥,酸而不酷,鹹而不減,辛而不烈,淡而不薄,肥而不膩。”
蒼長老突然想起,此論似曾聽過,只是一時卻想不起何處聽來,但隱隱感到此論關係重大。忙一邊思量,一邊細聽:“如其取材,丹山之雀,洞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