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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把他們的車陣底下挖空了,只留下薄薄一層。他們不動便罷,只要車陣一動,少主發動機關,管叫把他們數百人一起埋了!”
夜深人靜。
馬蹄取出那塊刻著練功訣要的龜甲,一點一點地記誦著。那上面的字大部分都認得,但卻大部分都看不懂。月光下字小如蠅,但卻想得他頭大如鬥。一陣睡意襲來,忙一狠心,把嘴唇要破了。
安詳的夜裡沒有半點人語,只是時不時傳來馬尾幸福的鼾聲。
桑谷雋帶了左招財,又點了十二名擅長遁地術的手下,一路潛地而來。遁地是蠶叢“國術”,功法施展之時,入土如潛水。
但今天桑谷雋卻走得甚不爽快!似乎總有一些令人不快的觸物。眼見到了陶函車陣轅門的地下,左招財正要衝過去,桑谷雋心頭一動,反而帥眾後撤。他的部屬正在納悶,才潛出數里外,突然個個腦門碰壁,竟潛不過去!
桑谷雋悶哼了一聲,率眾浮出地面,道:“快撤!”驀地天上九道亮光一閃,一齊照向這十四個人,就如空中突然出現九盞大燈——卻是九顆懸浮著的明珠。
黑暗中一個雄壯的聲音道:“你和有莘勝負未決,今夜射殺了你,他不免心中有撼,但若不稍加懲戒,任你來去自如,卻叫你小瞧了我於公孺嬰的手段!”
“段”字一出,一聲急響破空而來,桑谷雋連“小心”都來不及撥出,那箭聲突然化作十三道怒響,射穿了十三隻腳板,自左招財以下全部被牢牢釘在在地面。這十三個人都是蠶叢的猛士精英,腳板洞穿,竟然個個忍痛咬牙,一聲不吭。
只聽那個自稱於公孺嬰的聲音道:“好漢子!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饒你們去吧!”
桑谷雋胸中無名火飈起,直襲腦門,惱、羞、怒、憤,四感交織,便想挺身挑戰,但此刻被子母懸珠的光芒照著,敵暗我明,再看看鮮血長流的部屬,強壓住心中火焰,揮手一招“望風捲土”,把眾人攝回巫女峰。
馬蹄半醒半睡地打著瞌,突然西南方天空一閃一亮,把他驚醒,但那亮光只持續了一會,天空又迴歸黑暗。
“那不知道又是什麼寶貝。陶函真是一個寶庫!有一天,我一定也要擁有這些!”牙一咬,把凝固了的傷口咬破,繼續讀書。
“為什麼會被發現?為什麼會被發現?”桑谷雋來來回回地踱著,自言自語。眼見天色漸白,便爬上巫女峰頂,居高臨下向陶函車陣望去:一環銅車,中間長著一棵樹木。桑谷雋閉上眼睛,默唸口訣,睜開“透土之眼”。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驚得整個人跌坐在地:那棵樹木也不甚高,但在底下衍生開來的根系竟然遍佈方圓十里!怪不得對方能發現自己!昨晚碰壁的地方更橫向長著幾條巨大的樹根,疊在一起如銅牆鐵壁一般,看來也是這棵樹搞的鬼。
桑谷雋失神地坐在地上,喃喃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是誰?是誰?”腦中晃過有莘不破的連,搖了搖頭;又晃過於公孺嬰的名字,也搖了搖頭;想起了那條火龍和那個孩子,又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了那朵藍花,想起了那輛由三種喬木盤成骨架、兩塊巨根雕成馬形、兩條藤蔓盤繞而成的怪車!“是他,一定是他!”
他喪氣地回到廳堂,只見部下都集聚在此,左招財道:“少主,那陶函的人甚是可惡,一大清早的就派了幾個嘍囉叫戰,說什麼少主您既然還能去、去、去襲營,就該出去應戰。咱們、咱們出去跟他們拼了!”
桑谷雋大怒,但一看周圍,神獸疲餓,愛將重傷,所有精銳個個動彈不得,再想起這幾天來三番兩次地受挫,不但被對手擊敗,甚至被對手“饒命”!登時一股憤怒轉為悲涼:對方几個嘍囉也敢上門相欺,而自己居然再也派不出人手,躲在巫女峰孤掌難鳴——我桑谷雋難道已經到了英雄末路的絕境了嗎?這巫女峰已經守不下去了嗎?難道從此要任由這些川外人繼續西行,去欺騙我的國民、去傷害我的親人嗎?不!不!
巫女峰突然一陣顫抖,它在害怕什麼?
有莘不破自幼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但出了商國勢力範圍以後,便堅持著要過腐化墮落的生活,四更醒來,吩咐阿三去罵戰,灌了一壺酒,便又回車呼呼大睡。
雒靈躺在他的身邊,正數著他的呼吸聲,突然心中一動,彷彿聽到了一陣蕭蕭肅肅的大地長鳴!“出了什麼事了?”走出車去,太陽初升未久,勤勞的陶函勇士正整頓衣甲,察看牲口,整個車城一片安寧,誰也沒有感到不妥。
雒靈向轅門走去,門戶大開,輪值守夜的於公孺嬰銅柱般釘在轅門十步外,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