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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陽,為太陽至極而化之初緒,雖然有被捲入太陰境界的危險,但我們應該可以支援得久一些。”
“怎麼進去?”
“凝神,慧聚刀芒,往辛、酉砍一刀。”
“好。”有莘不破回頭對桑谷雋說:“別那樣一副死相!你要是能夠及時破陣,我還未必就死!我老師告訴我,我的福氣大著呢!”
“好吧!”桑谷雋振作精神:“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外面見!”
“哈哈!這才是男人嘛!”有莘不破舉刀一揮,白虎縱身一躍,跳進那生死不明的命運之懷。
第二卷 任飄萍不繫舟 第二十二關 化蝶
雒靈心中一動,於公孺嬰眼皮一跳。
“快了!”兩個人同時想。
“白虎老大!白虎老大!”有莘不破想叫,卻叫不出來!這是什麼地方啊!沒有上下左右,沒有光明黑暗,甚至連“自己”也沒有!他唯一剩下的,就是那點堅持著不肯散去的意志。一陣陣的迷茫,一陣陣的恍惚,這就是少陰真境嗎?還是偽境?如果是偽境,自己如何奮力一擊啊?有莘不破發現自己不是沒有了力量,而是根本不知如何發力,彷彿整個人只剩下一縷幽幽蕩蕩的靈魂,這情形比在狍鴞的肚子裡時還要糟糕。
他的記憶開始回流,回到剛才殺死“雒靈”的那一刻,回到初見雒靈的那一刻,又回到把江離從雪裡挖出來的那一刻。然後,連江離也從他的記憶裡消失了。
“不!”他想抓住什麼,但用什麼去抓呢?沒有手,也沒有刀。他回到了更早以前,一個老人告訴他:“越過了這大荒原,就不再是商國的勢力範圍了”
然後,大荒原的概念也消失了。他想起了他的師父,那個神秘而偉大的男子。他有一身奇奇怪怪的本事,但那時候有莘不破卻不想學,師父也沒堅持他學。“等你紮好根基,這些運用法門上手很快的”師父和祖父更重視的,是他能在德行和大略上有所長進。
所以除了那些實打實的功夫,師父還跟他說了很多大道理。這些大道理真煩!雖然師父說的這些大道理,他在祖父身上看得一清二楚:祖父也是遵從這些道理做人做事的嗎?還是他的舉動剛好和這些道理若和符節?
也許祖父和師父是偉大的,但是有莘不破卻更喜歡呆在奶奶身邊,聽奶奶在他睡覺前給他講一個個動人的故事。那些故事裡最感動有莘不破的,是一個叫做有莘羖的男人。那是一個滅族的故事,那是一個悲壯的故事。如果祖父當初採取更加激烈的行動——直接造反!也許這個故事的結局會有所不同吧。可是他並不清楚在那之前,祖父是否曾有過造反的念頭。自從“甘·東西大戰”之後,商國便默默地為大禹王的子孫們守衛著東方,向大夏禮以臣節。
可是那些故事也漸漸遠去了。終於,他記起了那個香甜的乳房。那是誰的乳房?母親的?她在哪裡?還有父親,他在哪裡?父母的早逝,給他留下的只是淡淡的、間接從旁人口中得來的回憶,這回憶淺淡得還不如這香甜的乳汁徘徊在口舌間的溫馨味道。
然後,連這乳汁也消失了。什麼都忘記了,什麼都空白了,為什麼他還有意識?
鳥!
好美麗、好威武的鳥啊!這是哪裡來的記憶?為什麼會隱藏得這麼深?難道祂隱藏的地方是在自己的代代相傳的骨血之中?難道祂是自己靈魂的最終淵源?
震動、震動,一陣大爆炸以後,這個託名有莘不破的少年終於徹底地逝去了意識。
有莘不破睜開眼睛,看見了白虎。
“嘿!好小子,還以為你早化掉了,沒想到你居然能支援這麼久!”白虎周圍的空間正產生扭曲,祂的身體也正在消失。
“我還沒死!”有莘不破聞到一股逐漸消失的清香,然後他看到了一片越來越淡的青光下,坐著頹靡的江離:“哈!我們成功了!”
“對!”回應他的不是江離,而是另一個聲音。有莘不破轉過頭去:桑谷雋臉上的疲倦看來和江離不相上下,他身邊有一壟土包,正在漸漸平服,土包中發出最後一聲“茲茲”
“蠶祖說,”桑谷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以後就靠我們自己了啊!”就在三大始祖幻獸一齊消失以後,一股極其濃烈的妖氣向他們逼了過來,此時他們三個已經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龍爪禿鷹掠地飛來,一爪一個,抓住了有莘不破和江離。狻猊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叼起了桑谷雋。當他們三人逃到於公孺嬰背後,這才看清楚那團巨大妖氣的全貌:半身人形的塗山氏身下,八股妖氣不受統攝地到處亂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