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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谷雋突然想起了在巫女峰下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個時候他們都是那麼年輕,那麼衝動。他們是敵對的,可又猩猩相惜。打架打得酣暢淋漓,對罵也是不遺餘力。現在離那時還不到兩年,可感覺當時的事情是那麼遙遠。
桑谷雋又想起了他們離開魚鳧,乘竹筏逆江西行的那段旅途。那段路途裡他和有莘不破天天打架,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有羋壓在旁邊攪和,有於公孺嬰在旁邊觀戰。江離和雒靈似乎完全沒興趣理他們,可感覺上他們倆也和其他人完全融為一體,不管是打架的、幫手的、勸架的還是呆在旁邊不理會的,個個都是一副圖畫裡切不開的一部分。那段時光裡,他們就像還沒有成熟的葡萄一樣,有點青澀,卻沒有半分憂慮。
可是,那段時光已經過去了,永遠地過去了。羋壓不在身邊,於公孺嬰失蹤了,江離的動向變得撲簌迷離,而雒靈想到了雒靈,桑谷雋記起了來亳都的正事,於是打破了沉默,遲疑道:“不破,雒靈怎麼沒見到她。是不是不方便?”
“哦,她!哎呀,你看看我,都糊塗成什麼了!我這就去叫她出來。”有莘不破丟了酒瓶,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就要去叫雒靈。
桑谷雋道:“這種事,你也不用自己去吧。”
有莘不破停住了步伐,隨即轉頭笑道:“你看我,糊塗地!”叫來一個侍女:“請娘娘出來相見。”
那侍女領命進去之後,桑谷雋道:“聽說你生了個兒子,恭喜了。雒靈的身子怎麼樣了?”
有莘不破道:“沒什麼,順利得很,剛坐完月子。每天我在外殿忙完,晚上就陪她到花園散步。她很疼孩子,不過沒什麼奶水,有些沉鬱——不過大體上還是過得挺開心。我想她大概是後悔當初進了心宗,要是她是血門中人,那奶水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哈哈”
桑谷雋知道有莘不破在說笑,也陪著笑了兩聲。他怕又恢復到原來那種沉默,忙又添了一個話題:“她的閉口界過了沒有?常常說話嗎?”
有莘不破搖頭道:“沒有,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真不知道那該死的閉口界什麼時候才過”
突然,殿內傳來侍女慌張的驚呼:“不好了!娘娘不見了!”
有莘不破微微一驚,隨即勉強笑道:“下人大驚小怪,雒靈大概是到花園散步去了。我去看看。”
有莘不破離去以後,雖然有幾個侍女在旁殷勤地服侍待命,但桑谷雋還是覺得偏殿中好像沒人。
過了好久,有莘不破才跑了回來,這時他臉上連最後一絲從容都已經不見了。
桑谷雋問道:“怎麼了?還沒找到?”
“嗯。”有莘不破道:“她留了字,說要去辦點事情,辦完就回來。這她怎麼”
“辦點事情”對於這個變動,桑谷雋很奇怪自己竟然不感到吃驚。在來到這裡之前,他曾經設想過種種結果,可無論雒靈答應救助燕其羽、拒絕救助燕其羽,還是說對事情無能為力,桑谷雋都覺得不像是雒靈的風格。可是現在,雒靈卻不見了。
“永遠都出人意料,這才是她的風格吧。”桑谷雋心裡嘆息了一聲。本來他應該很著急的,但很奇怪,他竟然沒說出此行的目的,反而安慰起急得頓腳的有莘不破道:“你也別太擔心。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她都平安無事,對吧?”
“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怕。不行,我這就去找師父。等找到了她,我們再喝酒。”
“不了。”桑谷雋道:“我還有點事情。”
“這怎麼行。你萬里而來,我”
“好了,我們一場兄弟,你不用跟我客氣這些。”桑谷雋道:“其實這次我來也沒什麼事情。嗯,臨別前說句或許和公事有關的吧。崑崙的玄戰,我爹爹應該是不會直接參與的。不過我會去。如果祖神庇佑的話,希望我的大仇就在那裡了結!”
桑谷雋終於還是走了。在目送他離去的那一瞬間,有莘不破突然感到胃部緊抽,痛苦得幾乎想要嘔吐。於公孺嬰行蹤未明,連師父都說他或許尚在人間,但有莘不破卻清楚,無論於公孺嬰是活著還是死了,這個朋友他已經永遠地失去了。而今天,當桑谷雋轉身離去的那一霎,有莘不破再次泛起這種感覺!
有莘不破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完全無能為力。他可以一刀劈開一座大山,卻無法讓和好朋友的關係恢復到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那一時,那一刻。
第七卷 崑崙 第二關 雒靈摘下一根頭髮(上)
“娘娘,孩子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