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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到時再把公劉進貢的黑土帶上,我將全身功力藏你元府之中,加上你祖父的祝禱,令你有可能在崑崙發動空前絕後的大召喚。以祖神玄鳥為正,以麒麟、白虎為副,以必方、貔貅等為從,何愁大事不成!你是天命所歸,就算鎮都四門一統又如何?就算在崑崙佈下子虛幻境又如何!放心前去,此行必勝!”
有莘不破坐在門檻外,也不理會周圍服侍的人,捧著頭若有所思。崑崙的勝敗他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他的朋友——那個據說已經站在他對立面的朋友。
“不!我不信。”有莘不破搖了搖頭。
正煩惱間,門後傳來一聲嬰啼,穩婆大聲報喜:“生了,生了!大喜!是個男孩!”
“哦,是個男孩。”有莘不破晃了晃腦袋,過了好一會,似乎才明白過來這句話的含義,剎那間把什麼事情都拋在腦後,像傻子一樣大笑兩聲,不理侍從的阻攔,撞破門闖了進去。
尾聲墳墓
又打仗了。
商人終於向昆吾進軍了。本來,作為方伯之首,商國國君有代大夏征伐有罪諸侯的特權。但這次和上次征服葛國不同,昆吾是和商並列的方伯之一,而且商人也沒有打出替共主征伐罪國的旗號。對大夏來說,這意味著成湯終於公開反叛了。
昆吾是夏商之間的緩衝,對大夏來說也是最後一個屏障。如果昆吾被商人打敗,那整個甸服就直接暴露在東方人的斧鉞下了。
在夏都,連下層的將官也感到了來自前線的壓力。王師不斷地抽往東南,但戰報卻並不樂觀。一些不必要的守備和軍力被相繼裁撤,王都廣場只剩下一個十人隊看守巡邏。時逢亂世,也沒多少人在廣場上走來走去,何況廣場上還掛著上百具屍體——那些都是東方的叛逆者,大夏王下命曝屍以警國人:叛逆大夏王者,就是這個下場!
看守廣場的衛兵很不爽,因為這份差使沒什麼油水,而且這日子過得也實在太悶了。每天敢經過這廣場的人幾乎不到十個——看到掛在那裡的屍體,能繞路的都繞路了。
不過也有例外:有一個老頭子和一個青年漢子每天總會推著一車的花草從北城門的方向走來,到傍晚再推車經過廣場向北城門的方向走去——那大概是入城賣花的花農吧。衛兵們也沒怎麼去注意他,見他們規規矩矩地朝來暮返,漸漸也就習以為常了。
有時候,那兩個人也會在廣場邊上上歇歇腳,一停下來,那青年漢子就會給那老頭子捶腿,看那樣子,大概是一對父子。不過他們也不敢靠近那些掛起來的屍體,而是躲得遠遠的,在角落裡歇上一會就趕緊離開。
直到有一天傍晚,那個十夫長被一陣酒香吸引,原來那個老頭正拿著一個葫蘆在喝酒呢。
“媽的!這麼遠還聞得到,這酒真他媽的香。”他嘟噥了一會,對那老頭叫道:“老頭!過來!賣花的!沒錯,就是你。”
那老頭不敢過來,那青年漢子小心翼翼地跑過來問道:“官爺叫喚我爹,有什麼事嗎?”
那十夫長道:“你老子喝的是什麼酒?這麼香?”
那青年漢子道:“這酒不是買的,是我今天賣花的時候,一位官爺賜的。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酒。只是這酒賊香,葫蘆蓋一拔開,隔三條街都能聞到。那官爺說那是貢酒來著。”
那十夫長聽得饞了,說道:“你去跟你老子說,老子想買他的酒嚐嚐,去問問要多少錢。”
那青年漢子忙道:“錢?這哪裡敢!本來我們這樣的小民喝這貢酒就喝得有點心驚膽戰的,怕沒這份福氣承受。若官爺您不嫌髒,我就去把酒拿來,這錢是不敢收了。”說著便過去把酒拿來。
那十夫長喝了兩口,果然好香!把手下的衛兵都吸引過來了。他也不好獨佔,便分給了其他人幾口。眾人一邊喝,一邊誇獎那對父子。
幾句話說下來,雙方便算有點交情了。第二日那對父子也不往角落裡停了,就在衛兵那裡歇腳,同時還帶來了兩壺酒和一些下酒菜來。這酒雖然沒昨天那壺香,但有酒有菜,吃得更是高興。從此以後,那對父子每天經過,都會給那群衛兵帶點酒肉,還沒十天便熟絡起來。
這天那十夫長道:“總是吃你們的酒肉,可實在不好意思。”
那青年漢子道:“這點東西,打什麼緊!託各位官爺的福,這些天我們這花賣得好,自然有些閒錢。”
那十夫長道:“說起來,你們這花確實也恁的好賣。每天見你們一車的花送過去,回來就只剩下一兩叢了。莫非最近那些官爺大人們特別喜歡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