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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見他這麼認定,也就驚疑地望著黃仲洲:“你有何根據說明這方硯臺是仿製品?我請很多名家鑑定,都說是顏真卿的真品。”
黃仲洲一聽蔣這樣問他,一下來勁了,就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據史書記載,唐代大書法家顏真卿是有一方《梅竹圖》硯臺。圖上有三枝青竹十二片竹葉,三株梅枝九朵綻開的梅花,爭奇鬥豔,交相輝映。當時唐代一位大畫家看後搖搖頭說:‘可惜顏真卿的才華,並非像此梅花那樣全部顯露出來。’他在《梅竹圖》上輕輕用刀雕刻了一下,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萼躍然硯上。後人以為是誰不小心鑿破的,所以歷代仿製《梅竹圖》硯臺時,往往忽略了這一點。而這一點正是識別真偽的癥結所在。”
蔣介石完全被這一席話折服了,他重又拿起硯臺看了一下,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過去我也懷疑過是膺品。你,你這方面學問是向誰學的?”
“父親。”黃仲洲恭敬地說,“家父黃省悟是這方面有點名氣的考古家、鑑賞家。”
“哦,我知道,我知道。”蔣介石連連點頭,索性字也不練了,同黃仲洲聊起字畫方面的學問來。
從此,蔣介石把黃仲洲調到南京博物館去從事文物研究和情報工作,專為蔣介石收集名貴的古董字畫。每當有古董販子送來珍寶古玩,蔣介石都對黃仲洲笑笑說:“你開個價吧。”
蔣介石越來越倚重黃仲洲,讓他擔任私人文物秘書,而後正式任命他為博物館長。每當他自己或陪同外賓參觀博物館,都要黃仲洲在一旁講解。
從此,對黃仲洲來說,蔣介石是他在人世間最值得尊敬的人。但他也不斷提醒自己,他的任務只是幫助蔣介石管理好這批國寶,政治方面的事少介入。這點,也正合蔣介石的胃口,這個風度翩翩、有藝術氣質的館長越來越討得蔣的歡心,所以破格委任他為少將館長。
現在,黃仲洲心裡自然明白“非你莫屬”的真正內涵。蔣介石讓他押運這批文物精品去臺灣,他能推辭嗎?本身談話就充滿命令意味。他只得強自鎮定地問:“總統,你準備讓我什麼時候出發?”
蔣介石抬頭望了望窗外黑魆魆的夜空,心情沉重地說:“現在南京城幾乎隨時都可響起槍聲。戰局已不允許我們再拖延了。三天之內,必須將這批珍貴文物運出南京。具體事項到時有人會協助你的。”
“是。”黃仲洲立起身來。他想起白玉婉還在床上,說不定尚未安睡,“總統,時間緊迫,我得馬上回去準備。”
“別急,你坐,還有事與你商量呢。”蔣介石喊住他。
黃仲洲只得從命地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眼巴巴望著蔣介石。
“仲洲兄,為了使你的行動方便,我已決定讓你的夫人先去臺灣。”
“什麼?叫我的內人先去臺灣?”黃仲洲脫口喊叫起來。
“對,這完全是出於對你們安全的考慮,不知你意見如何?”
黃仲洲做夢也沒想到,蔣介石會對自己來這麼一手。
第02章
凌晨3 點鐘,黃仲洲回到家裡。精疲力竭地用鑰匙開啟門,走進客廳,發現所有房間的燈還都亮著。白玉婉仍穿著睡衣坐在靠背椅上,伏案在寫什麼。
自從黃仲洲走了以後,白玉婉在床上就不曾闔過眼。結婚10多年來,她已習慣在丈夫懷裡才能睡熟。沒有丈夫的摟抱,不接觸他的身體,她就會突然驚醒,如失去堅強的依託,心裡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近來,這種不安全感在她心裡越來越強烈。只要黃仲洲不在她身邊,她就會整夜睡不熟,驚恐地望著室內的每扇門窗。每一聲細微的響動,都會嚇得她大叫起來。
她原以為南京是首都,是全國的中心,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況她和黃仲洲又住在門衛森嚴的博物館內,有一幢極其寬敞、舒適的別墅。這套房子樓下有一個不小的客廳,毗連著廚房、餐室,樓上又有兩間相通的臥室,還有一間雅緻的書房。一進門,就給人一種悠閒、安全、富足的感覺。可現在,白玉婉越來越感到南京城戰雲壓頂,充滿了戰爭氣氛。連這高牆深院內的小別墅也有一種恐怖之感。房子越大,恐怖感也就越強。
黃仲洲被叫走後,白玉婉索性從床上坐起,伏案為丈夫謄抄那部即將交付出版的《中國古代文化研究》的論文專著。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她回過頭來朝丈夫一笑:“仲洲,你回來了,我一直在為你提心吊膽。”
“婉,你還沒睡?”
見到妻子,黃仲洲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