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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河南。唉,御史們又要大呼小叫一番了,不過只要能給開封解圍,皇上應該能夠容忍。”
蒲觀水大聲說道:“我一定不負侯爺和金大人所託。”
“但願吧。”金求德咳嗽一聲。他雖然憂心忡忡,但是不願意說不吉利的話,眼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他從桌上拿過來一張紙,上面畫著一門新式火炮:“這叫臼炮,蘭陽之戰後我們立刻向福建訂購了這種新式火炮,許平還從來沒有見過。他肯定會故技重施,挖壕、修牆企圖阻擋你,但是我們這種臼炮能大量地殺傷他計程車兵、極大地打擊闖賊計程車氣。”
仔細介紹過臼炮的使用方法和教導隊估計的效果後,金求德告訴蒲觀水:“算起來,這種炮應該已經造好一、兩門,我已經六百里急報去福建,讓他們不要計較金銀,立刻送到山東去。”
“聽著很不錯。”蒲觀水點點頭:“就是隻有兩門,少了點。”
這本是蒲觀水無心的一句話,可金求德聽到後又是一通腹謗:“少了點?蘭陽之戰後,教導隊立刻徹夜研究對策,經侯爺再三過問,幾乎是立刻就定型,然後飛速發文給閩商,要他們製造臼炮和特殊的炮彈。要知道那可是幾千裡外的福建,而且誰知道這麼急出兵啊?”
河南。
許平的桌子上擺著一長一短兩根鐵釘,上面的暗紅色的斑斑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山嵐營有十二門大炮,一千兩百支火槍,如果強攻開封的話,我軍勢必損失慘重。”許平把一枚釘子拾起來,握在手中無意識地輕輕擺動:“開封城內還有數萬官兵,上百門可用的火炮,便是把我軍盡數填進去,也打不下來啊。”
顧炎武進來的時候,看到許平正在帳中獨坐。
許平請顧炎武坐下,見到許平還握著那枚血跡斑斑的釘子不放,顧炎武就問起這東西的來歷。
“是我軍從官兵使者身上搜出來的。”許平告訴顧炎武這兇器的來歷,順便又告訴他剛剛從朝廷的邸報得知,三營新軍會急速南下來給開封解圍:“冬季來攻,實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雖然我軍尚未恢復,但這個天氣實在沒法進攻,不知道新軍那邊到底在想什麼?”
“既然如此,那許將軍又在憂慮何事?”
“我打不下開封,”許平長嘆一聲:“我已經苦思多日,實在找不到攻下開封的辦法。”
“所以?”
“如果我擋住新軍的解圍,那麼二月開封的糧食就會耗盡,三月守軍大概就會以人為食,恐慌會在全城蔓延,三月底、最遲不過四月開封守軍就會徹底崩潰。而城內的百姓,這時已經被吃得差不多了。這最後一個月的開封,對城內百姓來說就是修羅場。他們的家人會被一個個吃掉,他們也只能以鄰居的血肉為食”許平搖頭嘆息:“我強攻不下開封。”
“所以許將軍想撤去包圍了麼?放新軍押送著糧食入城?”
“那就是前功盡棄,”許平又是一頓搖頭:“河南會死更多的人,闖營會被摧毀。便是僥倖翻盤,我還是得再圍開封,仍逃過不這一關。”許平已經幾次派人去勸降,但河南巡撫根本不屑一顧:“我並不是不知道可能會有這個結果,但事到臨頭,顧先生,我無法不想到:若不是我與官兵交戰,開封百姓就不會遭到這樣悲慘的下場。”
“許將軍,河南巡撫食人,是他的不仁,你坐視不理,是你的不仁,可你若是驅部下強攻開封、或是縱新軍直入河南腹地,那你既是不仁、也是不智,對吧?”
“是啊,我現在只能對自己說:仁不掌兵。”許平嘆道,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手中的釘子握得發燙:“我不能做宋襄公。”
“不知道許將軍有沒有注意道,仁慈的仁和人類的人是一個音,仁不掌兵,聽起來就好像是說掌兵的都不是人。”
許平感到鐵釘的鋒芒刺痛了自己的指尖:“是的,我們武人不是人了。”
“文武殊途,”顧炎武問道:“不過我總覺得,我們文人先是一個人,然後才是儒生,許將軍你們難道不也先是人,然後才是武人麼?”
緊握著的鐵釘尖頭刺破了許平的手指。
第四章 黑雲壓城城欲摧 第二十一節 司獄
見許平不再說話而是陷入思考,顧炎武就不再多說而是說起來意:“許將軍,今日我來拜訪,為了開封、歸德兩府的訟師而來。”
“哦?”許平對訟師一點好感也沒有,他們以幫人打官司為生,原本興盛於江南,漸漸蔓延擴散到北方。由於百姓很多不識字,所以原告的狀子大多是訟師代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