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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直腸子”三個字是實實在在的讚頌還是句損人的話,李孟確實是擔心,目前有這麼個強助當然好,可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給劉太監有什麼損害,那就是害人害己了,人總是要有些長遠的打算。
“不妨事,不妨事,你今天遭遇劉遷回來都說了,威遠侯馮家算不了什麼,他那兒子能有個伯爵的銜頭就不錯,外人奉承著叫,叫個小侯爺,他自己卻還當真,在南京橫行霸道。”
說這話的時候,在那邊聽著的李孟也是有些感慨,上首的那位,第一次遇見還是在濟寧河邊陷入絕望,而今卻是上位氣勢十足的模樣。人生際遇真是無常。而自己這邊,幾年前也不過是個跟著運鈔車地押運員,可現在是大明朝的一名武官,手下幾千兵馬。現在正在和大明最頂層的一個人進行私宴。
“你莫要擔心,威遠侯那邊要擔心咱家找不找他的麻煩,一個協同守備,南京城這號人物不稀罕。”
又是閒話幾句,老太監有些疲憊。畢竟是年紀大了,李孟這時候連忙站起來告辭,酒宴也就散掉,那邊劉遷過來領著李孟去歇息。
在路上問起。李孟盤算這時間。果然劉太監離開京師去往南京,路上行程安頓,加上幾件大事對訊息傳遞地影響,盤算下來,劉太監給李孟那邊的信箋應該是正好在出發後幾天到的,自己這邊趕得急,邸報塘報也是沒有關注。
這也算是趕巧,李孟禁不住心中苦笑,這番彼此錯過。跟自己添了多少麻煩啊!
李孟還是去了軍營一次,守衛皇城的官兵軍營就是在南京皇城附近,距離鎮守太監的府第倒也不遠,劉遷自然不會攔住他,反倒是親自帶著人陪李孟過去。
走出宅子不到一炷香地功夫。就到了軍營附近。還沒有到門口,就能聽到鬧哄哄的聲音。李孟很是詫異,先不說現代部隊士兵在熄燈後的嚴格紀律,在明代,因為士兵們的精神狀態極差,都是在臨界線上,為了防止營嘯之類地事情,對於夜間鼓譟地處罰極為嚴格,差不多隻有一種刑罰,那就是殺頭。
可這軍營的氣氛卻明顯不同,算計天色,倒確實是不晚,但也不能如此鬧市般的氣氛,李孟驚訝的問身邊的劉遷:
“這軍營如此喧嚷,莫非平日間都是這麼鬧嗎?”
劉遷也是一愣,不過也是迅速的回答說道:
“侄少爺,這軍營平日裡當然不是如此。”
李孟點點頭,心想軍營這種地方,最起碼的規矩還是有的,怎麼能如此的不像樣子,卻沒有想到劉遷又是介面說道:
“最近天氣漸漸地寒冷下來,老爺剛到這南京上任的時候,軍營要比這時候喧鬧百倍”
聽得這話,李孟委實是無言以對了,再走幾步,卻看到穿著長衫長袍打扮的人喝的醉醺醺的走進軍營,這次他沒有開口詢問,轉頭看向劉遷,先是距離地近,劉遷這邊知道些底細,笑著介紹說道:
“這禁衛裡面多是些南京城二三流勳貴家地子弟,都是家裡有錢,晚上無事,都是去鈔庫街那邊廝混。”
南京城是大明第二號的重鎮,城內地士卒想必是天下數得著精銳的,白天在眉樓的時候,圍著那個宅院的的兵馬算是南京城各類兵馬的展示了,有順天府和兵馬司執行治安的衙役,也有威遠侯和南京城內常備的兵馬,自然也有這不遠處的南京城禁衛。
當時的感覺是,南京城計程車卒比起山東河南的兵馬來,最起碼有個兵樣子,甲冑兵器都是完備,士兵們也不是那種面有菜色的乞丐流民。果然是號稱大明最精銳之一的部隊,而且還有一點,就是這鎮守太監的禁衛兵馬比起其他的兵馬看起來可是要精悍許多,而且也有股軍人才具備的氣質。
不過今晚所見的這些人,卻讓李孟看到了所謂大明精銳軍隊之中的精銳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這些軍隊在根子上已經是爛掉了,或許有些家兵家將,比如說威遠侯馮家今天確實有幾個精悍的角色,不過這只是少數中的少數。
更多是眼前的這種模樣,晚上去風流快活,喝的醉醺醺的回到這邊來,有些人甚至可能直接留宿在青樓楚館,這樣的軍隊能有什麼戰鬥力,但是更加可悲的是,見到這些現象的人都已經是覺得司空見慣了,比如說站在身邊的劉遷。
劉遷沒有驚訝,沒有尷尬,在他的心裡可能都不把看到的有什麼大驚小怪,只是恭謹的在前面領路。
軍營門口只有一名士兵,斜倚在門口,劉遷和李孟兩人走近,他也是置之不理的模樣,等到看清是劉遷,這名門口值守計程車兵才立刻是肅然立正,可李孟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