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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臺上擋著下面的路,東林這幫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眼下老溫和曹化淳放對,江南江北東林這些在朝在野的,都是上下活動,準備扳倒溫體仁,推周延儒入閣當首輔。”
老溫,直到劉太監提到溫體仁的全名,李孟才想到這人就是當朝的內閣大學士,首輔溫體仁,曹化淳則是御馬監地掌印太監,周延儒不知道是做什麼,不過這些人的名字在邸報和塘報上都是經常出現。
“溫體仁號稱是孤臣,不結黨,在京師的誰不知道他是浙黨的首領,凡是杭嘉湖出身的,都能得到重用,東林黨自表忠心為國,這張溥上下活動,跟咱家,跟阮大鋮借銀子,就是要扳倒溫體仁,好讓他們南直隸的人上去,蘇松常計程車人本就是富裕,做官的癮頭怎麼這麼大,從天啟年到現在,折騰的沒完沒了。”
太監的口氣之中頗多鄙棄之意,李孟就當聽個笑話來說了,李孟可不知道這張溥眼下雖然是個舉人,卻是赫赫有名地“復社”創始人,東林黨的魁首之一,被南直隸的讀書人稱之為“天王”“有宰執天下之才”,端得是民間一等一的名士清要。
這些人在民間的聲望有若神明,是讀書人心中地偶像人物,不過在這劉太監地眼中,身在高位,在中樞也是有些時候,自然對這些所謂的“名士重臣”有些獨到地看法和意見。
劉福來說的這些內容,其實就和現代時候大家愛談政治八卦一個性質,升斗小民談起來皇帝如何宰相如何,無不唾沫橫飛,興致勃勃。劉太監所說的也是差不多的事情,只是真實性卻高了許多。
李孟卻是心中有事,站起來賠罪說道:“伯父,跟著小侄的手下還在軍營裡面,想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被安頓下來。”
聽到李孟的說話,劉太監啞然失笑,開口說道:
“坐下坐下,你的人我豈能慢待,這幾天在這軍營裡面,他們也是有魚有肉,你擔心什麼。”
李孟尷尬的笑笑,也坐在那裡,雙方又是聊了幾句閒話,那劉太監卻感慨的笑道:
“先前訊息,說是你一千多人的兵馬和賊人對戰,居然是砍了幾百個腦袋,差不多全部的俘虜,這等的戰例,在司禮監當真是聞所未聞,把咱家嚇了一跳,後來有人打聽,說是真的,卻又把咱家驚到,心想你在膠州,縱然豪強,可拿來的幾萬兵。嘖嘖,也不知這兵如何練得。”
對於這番話李孟卻一直難以理解,心想不過是有組織計程車兵對無組織的匪徒,不管是訓練,還是裝備,甚至是戰場紀律和後勤支援,雙方差別的何止道里計,那樣的戰果還暴露了自己訓練和戰術上的不足,要不然戰果還要大。
為什麼自己覺得不滿,需要檢討的戰果,周圍的人會如此的驚駭呢,雖說朝廷的邸報塘報上,往往有幾萬軍剿滅亂民,斬首幾百稱大捷的事例,李孟至今對這些戰報存疑,不是懷疑虛報,而是覺得這個時代的戰場統計未必做的精確,肯定有很多沒有算上的。
但今日劉太監的話語卻給李孟極大的觸動,南京鎮守太監,所接觸的軍事相關,應該是整個大明最核心機要的東西,也不會有太多能隱瞞他的情報和事件。可劉福來依舊是很誠懇的述說自己的驚訝。
那這大明末世的兵馬到底頹敗到了一種什麼程度,居然會有這種違背常理,匪夷所思的“驚訝”“不相信”出現。
劉太監心中確實是有些高興,也許是覺得有這麼個沒有利益衝突的半恩人半親戚在這裡,可以說話隨便一點,結果酒也就多喝了幾杯,更是絮叨起來。
李孟坐在那裡,一點也沒有沒有聽進去,腦中有個聲音在不停的迴盪,變得越來越響:
“也許不該自保,或許我也能去做些什麼!!”十,身體果然是朝下走,可碼字還要堅持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所見所聞所感
李孟在這邊心情激盪,那邊的劉太監也看著李孟有些走神,不過他卻以為李孟是有些疲憊,當下停住話頭,開口笑著說道:
“年紀大,話就多些,你折騰了一天也是疲了,不如早些休息的好。”
李孟有些訕訕的站起來乾笑回答道:
“想些其他的,走神了,小侄真是失禮,卻有件事情擔心,今日和侄兒鬧將起來的聽說是南京城中的侯爺,不知道會不會跟伯父帶來什麼干礙,要是有妨礙,還是早些回山東的好。”
劉太監的精神很足,聽到李孟這些話,禁不住呵呵的笑起來,放下手中的酒杯指著李孟說道:
“你如今大小也是個都司武官,這麼直腸子說話豈不是讓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