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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極限,就是明亡之後東林士人編纂的鉅著《姑妄言》了,裡面閹黨之人,甚至壓根不是閹黨,只是東林敵人的人,都變成了悖逆倫常,淫亂無度,甚至與禽獸交媾之人,端的厲害。
李孟本來是個武夫,享受不到這個待遇,可是這麼一鬧,他倒提前享受了阮大鋮馬士英的地位了。至於南京地百姓,更是流傳一句俗語,說什麼“李總兵搶親——牛嚼牡丹”,還有人仿著宋元話本,比如什麼《兗州放糧》,《李齋郎》之類地,寫了許多李總兵的摺子戲,長盛不衰。因為這件事情,李孟在南直隸和浙江等地地名聲並不算是太好,特別是在士人之中,素來攻訐不停。等到這漕運設卡收費,江南士林幾乎是炸開了鍋,以前只是動了大家的女人,現在居然膽敢動大家的錢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夫子曰:“以直報怨”,大家都是聖人門徒,自然要力行聖人之道,當真是新仇舊恨一起算,其中東林士人幾乎開始總動員。崇禎登基之後,攻擊政敵,最狠的罪名就是“閹黨”,李孟頭上被結結實實的扣上了這個帽子,倒也是無從辯駁,因為南京鎮守太監劉福來的確是庇護照顧過李孟很長時間,還有士子寫文說,這山東總兵李孟乃是當年魏閹的餘孽,潛伏已久,包藏禍心,若是任由其做大,將來必有不測的禍患。*還有人撰文說,武將橫行不法,這李孟尤甚,天下間的武將之所以這麼跋扈,全是因為當年帶走顧、柳二女的時候沒有懲處,導致法度大壞。更為匪夷所思的是說,李孟為參將的時候,在齊河縣斬韃虜首級近千餘的那場大勝是和關外的韃子勾結。這李孟乃是毛文龍的餘孽,當年毛文龍想牧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所以才在萊州之地埋下的這枚棋子,後來孔有德等人作亂,李孟沒有跑出去,才潛伏下來要顛覆我大明江山。他早已投靠了韃子,被封做王爺,要助韃子取這花花世界,跟那張邦昌。秦檜乃是一路貨色。至於那在運河設卡收錢,居心叵測,心懷不軌之類的說法。都已經是爛大街了,根本不值得議論。大明士紳都是公而忘私,人人兩袖清風,家家家徒四壁,哪兒會來什麼生意,哪兒會被李孟盤剝。
不管這些人怎麼想,顧橫波和柳如是都是喜歡如今地低調,也不願意回到從前的那種風光。在秦淮江南的時候,顧柳二女再怎麼風光,她們也不過是迎來送往地歡場女子,再怎麼被那些文人士子看重,也不過是那些文人士子眼中的高階玩物。
當年她們是商品,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買下梳攏,現在她們是人,是山東總兵李孟的家人。
她們在李府之中,並不是因為她們的姿色和取悅李孟才有地位,而是因為她們參贊機要。協助木雲瑤管理著這大明天下效率數一數二的情報系統。並且在劉福來的指導下進行情報分析和判斷。
在山東這幾年的顧橫波和柳如是,按照現代的話說,她們就是李孟地機要秘書,要是比照大明朝廷,顧橫波和柳如是的地位就等於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
在這樣的工作中,這兩個從前的秦淮名女子覺得自己的人生更加的有價值,不再是靠這自己的相貌身段、各色技藝,或真或假的風骨脾氣來取悅男人,而是靠著自己的頭腦,對文牘地處理。在這府中應得了自己地地位。
和靈山商行、山東鹽幫那些人隔著屏風交流,收集情報,儘管看不見對方的相貌,但以顧橫波和柳如是那廣博的見識,自然是知道跟他們畢恭畢敬彙報的這些人,在外面都是一方的大豪。
若自己還在秦淮之地,見到這樣的豪客。只能是曲意逢迎。小心客氣,但今日間又是如何。內帳房若是對外面的行動稍有不滿,顧橫波和柳如是說一句話,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戰戰兢兢。
這樣身份態度的對比,兩女自然知道自己應該選擇什麼樣子的生活,當年在秦淮河上,聽得前輩女子說,最好地出路就是尋找一殷實厚道的人家從良,終老一生,今日間正式稱為李孟的妾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在李府之中,管家羅西擦了把汗,跑前跑後的忙活著,總算是有個結果,納妾這儀式來的人不多,山東巡撫官署、布政使司衙門、知府衙門這幾個地方的大小官員肯定是要請地,周揚地幕僚班子、寧乾貴的巡檢衙門、靈山商行這些人也是要請地,還有八閩商行、以及在濟寧的孔三德。
濟南大營的軍官,李孟選定的人也要過來,萊蕪距離濟南很近,孫和鬥和郭棟也能趕回來,還有這濟南城內的靈山、鰲山兩衛的老軍戶,這些人可都是膠州營中高階軍官的家眷,更別說那些李孟的長輩了。
羅西心裡暗叫了聲乖乖,好在是李孟不願意把這第二次納妾的事情操辦的太大,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