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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廢除不平等條約,你們偏在北京公然反對,這是什麼道理?我明天就進京,在那裡反對段某人,看他能把我怎麼假如不打倒帝國主義,我就不革命”
盛怒之下,他又忍著肝部的劇痛說:“你們的所謂善後會議,乃是軍閥、官僚、政客的分贓會議,而且把人民團體和國民黨完全排除在外,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他是年底這天扶病入京的,北京的各界人士十萬餘人自發擁向車站熱烈歡迎。李大釗也親自前往迎接,北大學生軍擔任了迎接孫先生的儀仗隊和警衛任務。那天學生軍由白雄遠教官統率,戎裝整齊,軍旗招展,帽徽上鑲“北大”二字,肩扛教練槍,陣營煞是威風。中山先生下車後因病體難支,只能在車站發表了書面談話。但見學生軍舉槍敬禮,高呼歡迎口號,精神為之一振。只見他驚喜地對汪精衛說:“想不到蔡元培人在海外,卻留下了一支威武之師阿!”當時他下榻於鐵獅子衚衕顧維鈞舊宅,學生軍又為他擔任警衛。後來因中山先生怕耽誤學生功課,才執意要蔣夢麟下令學生軍撤離。
孫中山的病情迅速惡化,他一直躺在病榻上,體溫忽高忽低。到了1月25日這天,臉色已由黑轉黃,不能進食醫生建議立即手術,可開啟腹腔一看,發現全肝已堅硬如木,這是明白無疑的晚期肝癌。醫生們含著眼淚又把腹腔縫合起來,孫中山是行醫出身,已知來日不多。但他仍很樂觀,一邊指導與段祺瑞的鬥爭,一邊開始考慮起後事安排。他將廣州的國民黨中央執委會內的政治委員會移師北京,並委派汪精衛、于右任、李大釗、李石曾、吳稚暉、邵元衝、陳友仁為政治委員會委員,又先後約黨內同志入京,分別有所指示。
重病中的孫中山仍關心著東江的戰事,胡漢民和蔣介石把領袖的勉勵電文印成傳單,遍傳東征軍將士,極大地鼓舞了殺敵士氣。東征軍分兩路直撲海豐和陸豐,於3月7日攻克汕頭和潮安,陳炯明倉皇出逃香港,從此再無實力對廣州構成威脅。蔣介石立即向孫中山告捷,他此時的病情已藥石無靈,群醫束手,但這一捷報卻讓他不勝欣慰地露出了笑容。
而北大的李大釗、蔣夢麟和胡適,也一直關注著鐵獅子衚衕裡的病情,一有空就往那裡跑。蔣夢麟常說:“蔡先生不在,我們要多盡責任。”李大釗這些日子一直在四處奔波,日夜起草檔案,在他的主持下,國民會議促成會全國代表大會終於在京隆重開幕。孫中山聽到這一訊息,精神為之一振,他激動地對宋慶齡說:“我真感謝守常呵!這標誌著民眾已唾棄了善後會議,開始了自行召集國民會議,以奠國基的鬥爭。”胡適早已摒棄前嫌,他是個不太相信中醫的人,但見醫生建議改用中醫治療,就主動延請上海名醫陸仲安侍候左右。起初還想治本,未見效果。以後只好治標了,儘量排水消腫,以延長一代偉人的生命。
孫中山的病情終於進入危險階段,國民黨中央委託汪精衛和親屬孫科、宋子文、孔祥熙來病榻前正式商量後事。汪精衛言辭懇切地對孫先生說:“你的病一定能好,但在此期間一切黨務還要照舊進行。先生有何教訓,學生一定遵行。請先生留下一些話吧,讓我們也知道今後該怎樣奮鬥。”
孫中山此時頗感痛苦,額角佈滿冷汗。見他沉思片刻對汪精衛說:
“我立遺囑好是好,不過對你們可能有危險。”
見眾人不解,孫中山又吃力地說:“我死後敵人肯定要設法軟化你們,你們如果還要繼續革命,他們一定會殺害你們。”
汪精衛滿含熱淚,激動地率領眾人向領袖宣誓:
“我等追隨先生奮鬥數十年,從未巧避危險,此後危險何畏?從未被敵人軟化,此後又有何人能夠軟化我等?我等深信黨國同志,皆能遵從先生之言,請先生相信。”
孫中山閉目點頭,當場令汪精衛以筆記錄其政治遺囑。記畢,請汪重讀一遍,當他聽完後,面露欣慰之態。又命汪記錄其家屬遺囑,也許他想到了身後夫人的處境,邊說邊心酸的淚水涔涔。而門外已傳來宋慶齡的悲泣聲,他不忍再讓夫人傷心,就說改日簽名吧,我一時還不會死。
孫中山的病情從3月5日開始惡化,主要是腹部開始腫脹。到了3月10日那天,因腹水增長而陷入昏迷狀態。第二天,何香凝見他的眼瞳開始散光,慌忙叫來汪精衛建議請先生簽署遺囑。汪精衛徵得先生同意,請宋慶齡扶起他,用孫科身佩的鋼筆在兩份遺囑上籤了名。陳友仁又呈上孫中山用英語口述,鮑羅廷和他等人記錄的《致蘇聯遺書》。孫中山深情地看了一遍文稿,眼神中滿滲出悲涼。他一直想去蘇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