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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欠身從布包裡摸出幾期《湘江評論》,遞給了這位讓他敬重的思想導師。
陳獨秀接過雜誌翻了翻,說:“適之和守常在《每週評論》上誇你文字寫得好,就是講這個吧?”
“那是兩位先生客氣”
《湘江評論》創刊於1919年的7月14日,在二、三、四期上連載了毛澤東的《民眾的大聯合》長文。胡適看見後,當即在《每週評論》上推薦說,這篇文章眼光很遠大,議論也很痛快,確實是現今的重要文字。作為新文化運動的舉旗人之一,胡適能這樣評價一個外地年輕人,非常不容易。而李大釗更是旗幟鮮明地稱讚道:“《湘江評論》的長處在於議論,在武人統治之下,能產生我們這樣的一個好兄弟,真是我們意外的歡喜。”
趁毛澤東品茶時,陳獨秀很快被創刊號上《陳獨秀之被捕及營救》的文章吸引住他快速地瀏覽起來,兩眼閃射出愉悅的光芒。他真要好好感謝這位湖南人,在他危難之時,給了他有生以來最高的輿論評價。
我們對於陳君,認他為思想界的明星。現在的中國,可謂危險極
不是兵力不強財用不足的危險,也不是內亂相尋四分五裂的危險,危險在
全國人民思想界空虛腐敗到了十二分。中國的四萬萬人,差不多有三萬萬
九千萬是迷信家。迷信神鬼,迷信物象,迷信運命,迷信強權。全然不認
有個人,不認有自己,不認有真理。這是科學思想不發達的結果。中國名
為共和,實則專制,愈弄愈糟,甲僕乙代,這是群眾心裡沒有民主的影子,
不曉得民主究竟是什麼的結果。陳君平日所標揭的,就是這兩樣。陳君為
這兩件東西得罪了社會,社會居然就把逮捕和禁錮報給了他,也可算是罪
罰相敵了!陳君之被逮,決不能損及陳君的毫末。並且是留著大大的一個
紀念於新思潮,使他越發光輝遠大。政府決沒有膽子將陳君處死。就是死
了,也不能損及陳君至堅至高精神的毫末。陳君原自說過,出試驗室,即
入監獄。出監獄,即入試驗室。又說,死是不怕的。陳君可以實驗其言
我祝陳君萬歲!我祝陳君至堅至高的精神萬歲!
陳獨秀有點不好意思了,只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連聲致謝。
毛澤東氣宇軒昂地抬起頭,餘恨未消地說:“可惜只出了五期,就被張敬堯這個反動軍閥封掉所以我這次來京,一是要掀起驅張運動。專門在故宮附近租了一個叫‘福佑寺’的廟,作為驅張宣傳機構‘平民通訊社’的社址。前日還在湖南會館發起了旅京湘籍各界公民大會,有上千人參加呢。另外,就想來看望守常先生和您,討教今後的救國之策。”
他已去看過李大釗,在這二十年代剛剛開始之際,他有許多的想法和衝動,急於向兩位思想導師傾訴。
“快說來聽聽,我覺得你們湖南人的精神十分可貴,懂得生命的價值。個人的生命最長不過百年,但真生命是個人在社會上留下的永遠生命。”
陳獨秀雖然剛虎口脫身,卻鬥志未泯,還增添了一種豁出去的熱望。說來奇怪,都四十出頭的人了,這些日子卻常想到人生的價值,國家的命運這些年輕人的話題,真正是四十而不惑
“我為什麼寫《民眾的大聯合》?因為總結辛亥革命失敗的教訓,不過是一些留學生、哥老會和新軍在活動,與我們民眾的大多數毫無關係。現在國家壞到了極處,人類苦到了極處,社會黑暗到了極處。補救和改造的方法,就是刻不容緩地實現民眾的大聯合。聯合起來幹什麼,首先要解決吃飯問題。世界上什麼問題最大,吃飯問題最大。然後要打破強權和專制,歐洲剛結束的這場戰爭,我國的南北戰爭,都是用強權打倒了強權,結果仍然得到了強權。現在俄羅斯已經打倒了貴族,驅逐了富人,消滅了強權。我預言一千九百一十九年以後如有戰爭,就是階級戰爭。就是布林什維克主義的成功,就是中國的民眾大聯合和中國革命的成功!因為‘五四’運動是在十月革命的影響下發生的,是無產階級世界革命的一部分。我敢說一句怪話,我們中華民族原有偉大的能力,他日中國的改革,一定比任何民族更為徹底。中國的社會,一定比任何民族更為光明。陳先生,守常先生已和羅章龍、鄧中夏在籌備馬克思主義研究會。我想問你一句話,在中國如何發動階級戰爭,推翻軍閥統治?如何走俄國人的路?我們當前究竟應該如何行動”
毛澤東終於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