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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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沒柴燒!”因此陳邦華突然對天樂儀表不那麼在乎了,反而趁機利用王曉野的內疚心理來逼他解決自己危機,於是他的危機也成了王曉野的危機。
王曉野被推向了一條更湍急的河流!拒絕陳邦華只會導致兩人的關係破裂,渤大機械專案亦將出現障礙!天樂儀表的危機已經得罪了許多老客戶,如果現在又丟掉渤大機械H股他不敢多想!新加坡那邊,斯蒂芬.彭正得意地在公司內部炫耀自己眼光銳利,說他一接觸天樂儀表的資料就知道不是好貨,所以一直堅定地反對這個專案,但王曉野標榜自己最瞭解中國國情,才造成如此結局。
王曉野安慰自己,人的遊戲不就這樣嗎!明知痛苦,但甘願忍痛活著,只因種種誘惑可麻痺、稀釋痛苦!痛苦讓人生遊戲的難度增大了,但刺激和快感也跟著增大。他提醒自己:形而上的昇華畢竟要從形而下的經歷中總結和提煉呀!孟子不也說,必先勞其筋骨,餓其肌膚,勞其心智麼?我的命在卦書上講得更直白:富貴險中求!
漸漸地,他進入了一種被自己稱為戲劇化的人生,他發現人生本來就是戲劇化的,不管你願不願意。佛教講的“無常”,或《易經》中的變化,就是這戲劇化過程。易者,變也!萬物皆在易,人生亦然。他愈來愈認同冒險,因為他覺得人生本是一次冒險,無論你信不信、願不願,人生實際上始終都處於冒險狀態。戲劇性,意味著喜、怒、哀、樂和酸、甜、苦、辣全有,還有不盡的懸念,懸念就有戲;冒險意味著明知危險,還要衝上去體驗,因為玩的就是心跳啊!最迷人的懸念顯然是死亡。
想通了這一切之後,他決定乾脆這一陣留在渤大市,這樣既可逃避各客戶對天樂儀表的追問,又能安定下來集中對付這多重危機。
假賬迷宮 三
王曉野在酒店裡閉門謝客,關掉手機,連沈青青和朱倚雲的電話也不去管了。本來他除了忙所謂事業,腦子裡想的主要是浪漫和漂泊之事。如今殘酷的現實如同突襲的寒流,將浪漫的花草凍得奄奄一息。他感覺自己被拋入了危機的大海,陰霾密佈的海面在驅散他心中陽光燦爛的度假海灘。濁氣上升,清氣下降。關鍵時刻,惟有躲開女人獨處,集中精力,此乃人間妙法,也是一種自己與自己無奈的對峙。陰陽,就在人之內,而人就是一個宇宙。說人是按照神的樣子被造的,肯定是這意思,他想。
他篤信靜的魔力!靜思了一天,他覺得把兩個專案的問題和策略都想清楚了。無非又是一把狂賭!如果輸了個精光,也許那正是我的靈魂嚮往的境界!別忘了,一切都是遊戲!一切!知道嗎?
他打電話給陳邦華,說華北食品H股他願意承擔下來,並且保證發行上市成功,但有一個條件,就是曼哈頓證券的位置只能是聯席國際協調人,裕興證券仍然擔任國際協調人,理由是裕興證券已經做了很多前期工作,如果臨陣換將,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懷疑和聯想。而曼哈頓證券作為聯席國際協調人,將負責上市環節中最困難的一環:股票銷售。他強調這個方案也需化大力氣才能說服自己的老闆。
陳邦華聽了王曉野的建議,想了一會兒說,“我考慮一下吧!”
王曉野的想法是,繼讀讓裕興證券做主角,由它去應付香港交易所,承擔法規上的風險,而曼哈頓證券負責股票銷售,只承擔市場的風險。如何避免市場風險,他心中已經有了譜。估計陳邦華需要一段時間考慮他的提議,因為陳邦華還要和裕興證券再達成一些交易。他趁此空擋打電話給朱倚雲,要她召集孫樹和、徐福生以及財務部門的人,說他要和他們開會討論母公司挪用二個億資金的難題,因為他已經想出了辦法。
如果只按程式安排上市,誰都會。但如何衡量一個好的投資銀行家,就如同衡量一個好律師,主要看其解決問題的能力。中國上市公司長期在法律不健全的環境下執行,違規違法的事如家常便飯!如何解決這些遺留問題是對投資銀行家能力的考驗。
王曉野的能力很另類。他很早就意識到傳統中國扼殺另類的嫻熟,無論那種另類,左右通殺。若你認定自己是個天才,或稍有天才的潛質,那麼你要乾的只有一件事:逃!而且是蹽開蹶子,逃得越快越好!否則你只能把自己異化成一個按中國的潛規則行事的人才有戲。可這種人其實也是天才,很難憑後天努力而成。
早在大學期間,王曉野就因成立馬列讀書會、提倡研讀馬列原著而被視為“極左”的另類,因為他發現許多號稱信奉馬列的人其實根本不懂馬列;同時他又寫文章建議將海南島租出去讓各國自由開發,就像租出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