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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全是皺巴巴的壓格,頭髮亂蓬蓬沒有梳理,眼睛紅腫,比起兩三年前的淑萍顯得憔懷了許多。他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又落到掛在牆上的一張結婚照上,新娘子眼裡流出那麼甜蜜的微笑,而緊靠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夥子
他突然全身僵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那張照片,“他,他叫什麼?”
屋裡人沒有明白,愣愣地看著,連淑萍也停下了涰泣。
“你問他呀?”大福子指著照片,“叫杜衛東。”
“就是他給抓起來了?”他幾乎是叫著在問。
“是呀。”
“不,這怎麼會呢!”
“就是他。你原來認識他?”
不,這怎麼可能呢?他心裡滾過一陣慌亂。杜衛東!他在離開監獄的時候不是泣言知悔了嗎?不是賭天發誓要做一個乾乾淨淨的人嗎?一個多星期前,他還在廣濟路見過他,對了,當時沒想到那套涼杯正是給他買的。他是那麼一副熱情奔放、興高采烈的精神狀態,怎麼會去幹這種窮途末路、鋌而走險的勾當呢?不,這實在是難以想象啊。
“志明,你認識杜衛東?”王大爺跟著問了一問。
“啊,認識,我們在監獄裡是一個班的。”
“嗅?”王家人都愣住了。
他鎮定下來,想了想,說:“大爺、大媽,我能不能跟淑萍單獨談一會兒?你們先回東屋歇著。”
王煥德困惑地同鄭大媽相顧了一眼,站起來點點頭。鄭大媽走出門以後,把周志明也給喊出來。
“志明,”她壓低了聲音,“我們一家一直沒沾過這路問題,你說,要不要趕緊的叫淑萍上公安局和他劃清界線,辦離婚哪?”
“我看,大媽,先別急吧。法院不是還沒判嗎?還不知道他的問題是大是小,何況這種事,最好慢慢再跟淑萍說,讓她自己也多考慮考慮。”
“是啊。唉,要說杜衛東這個人,倒還是挺勤快的,要是沒這個壞毛病··”
“行了,你叫志明靜一會兒吧,說起來就沒完。”王煥德推推老伴,“你不是還得開會去嗎?走吧,走吧。”
周志明返回了西屋。他並沒有急著說什麼,而是先把這間新房打量了一下。
在雙人床的對面,一隻新打的大立櫃佔據了屋子最顯著的位置,從櫃門上刻接的花紋上就能看出做工的精細;一對繃了條絨面的小沙發雖然簡陋了些,卻很實用地擺在了立櫃的旁邊;在沙發上方的牆上,貼著一個大幅的電光剪紙的紅喜字,周圍略嫌瑣碎地點綴著一些年曆畫和小塑膠燈籠之類的擺飾品;緊挨著雙人床的是一隻五斗櫥,櫥面上的暗紅漆色恰恰和床上的淺綠床單、金黃被面兒構成雜亂而不協調的色彩感,整個屋子的鋪陳雖然有點兒俗氣,但卻透出一股甜絲絲的小康氣氛來。
他在淑萍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想想,問道:“杜衛東,他沒有向你提起過我嗎?”
“沒,他自尊心特別強,總不願意談起監獄這一段,他也怕別人老跟他提這些事兒。”
“他一直不知道我以前住在這兒嗎?”
“不知道,我們沒跟他說,只說這房子是借鄰居的。”
“噢——,”他沉吟著,“他出了這個事,你覺得不覺得很意外?你以前沒想到過嗎?”
“我一點兒也沒想到,一點兒也沒想到,”淚珠又在淑萍的眼窩裡轉悠了,“他幹嘛要幹這種事呢?害了人家也坑了我,他又不缺吃不缺喝,剛從自新河放出來就找到了那麼好的工作,多不容易呀!他原來還老怕別人拿老眼光看他,在廠子裡特別積極,我以為他挺不錯了呢,誰想到他還到外頭去偷,我真是太老實了”
“那,你沒發現他最近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比如說,花錢是不是比過去隨便了?”
“沒有哇,我要早看出來就好了。他每月發了工資全都交給我,然後再衝我要,最近他也沒買什麼東西。”
“他每天除了上班都幹什麼?”
“不幹什麼,這幾天幫他們廠裡一個姓盧的人打結婚用的傢俱,其它,沒幹什麼。”
“他偷東西是哪天?噢,對了,星期天。那天他在家有什麼不自然的表情和舉動嗎?”
“沒,我想想,那天,我們倆一塊上百貨商場買東西去了,對了,他那天碰上了一個好朋友,不過我沒看見,他自己跑到街對過跟那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再就是,再就沒有什麼啦。”
“嗅,我知道。”
大福子和梅英端著個熱茶杯走進屋來,放在他跟前。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