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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怎樣才能發洩心中的火氣!這兒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真是看透了,人要想有尊嚴,就非得有社會地位,非得出名不可,她要是李谷一,別說沒人敢叫她這樣當眾受辱,就是巴結她還嫌來不及呢。當然,最好能出國,乾脆躲開這糟地方!
她心緒敗壞,為了安定一下,走進路邊一家飲食店,喝了一杯熱咖啡。一杯熱咖啡現在居然要六毛錢,外加兩分鐘排隊和一個售貨員的白眼兒。
這日子,有什麼意思呀!
由於這場風波的耽擱,她已經不能再去杏花南里盧援朝的家,建國在湖南飯莊要等急了,她自己也急於聽到建國給她的好訊息,好把心火兒衝一衝。
可是她趕到湖南飯莊時,建國竟還沒有來,等了足有二十分鐘,他才踏踏動躡地進來了。
“你不是說先來佔座兒嗎?”
“這兒人不多,來了就有座地。”
建國若無其事地解釋了一句,他說起話來,總要帶著點工人的那種“油勁兒”,這使她心裡又多了一層警惕,“這小子,也是個說話沒準兒的人。”
她要了菜,這種場合,當然應該她做東。
“怎麼樣,晚會的事?”
“啊,不行了,他們要的人都齊了。”
她心裡呼地一下,火苗子又上來了。“怎麼回事,你這傢伙說話到底有準兒沒有?”
“你急什麼,聽我跟你說呀,人家這次是要三十歲以下的。”
“我剛到三十歲,以下,一般都是含本數在內的。”
“可老劉說你像三十五、六的,他們是想要更年輕一點的,最好像你妹妹那樣,漂亮的。”
“他們到底是搞音樂會,還是搞模特兒展覽!”
“就是就是,他們那幫人,不懂藝術,就知道撈錢,要是辦個妓院嘛,我看倒在行。”
建國的話使她氣裡迸笑,“討厭!”
建國也笑了,“不管他們了。哎,我給你說個正經事。”他的神態鄭重起來,“錄一盤磁帶怎麼樣?一個小時的歌兒你總拿得出來。”
“什麼?”她沒聽明白。
“我們有幾個朋友,正在辦一個音樂公司,專搞磁帶的,已經搞了幾盤了,銷路不錯。
王曼賢,知道嗎?還有杜玲芯,都錄過。“
建國一連說了三、四個名字,她都不認得,打斷他的話問:“你們是怎麼錄?”
“你唱,我們錄,簡單得很。不過樂隊你得自己找好,從你們劇院裡找幾個人就行,跟他們談好報酬,這事兒都愛幹。最好有電子琴、小鼓。其餘的你就不用管了,複製、發行,全由公司負責。再給你印個彩色封面,印你的側面像怎麼樣?回頭滿街一賣,知青商店都賣這玩意兒,用不了多久,你非紅木可,這可是一條好路子。”
她猶豫了,這的確是條路子,可她又覺得這路子太村野了。
“把我放到知青商店裡去賣?”
“你得讓青年熟悉你呀。”建國驢唇不對馬嘴地接了一句,又說:“我不明白,這麼好的機會你還猶豫什麼?現在就這麼回事,你要想出頭,就得土洋結合,兩條腿走路。你還看不到現在的形勢嗎,年輕人哪個不在埋頭學,玩命奔?告訴你,競爭是空前的,別看現在還不顯眼,過幾年你看吧,高低貴賤全分出來了,有能耐的,上去,沒能耐的,下來。你現在連張文憑也沒有,再不自己闖闖牌子,到時候你就等著受擠兌吧,你瞧這形勢。”
“不,我是說,你們這麼幹合法嗎?你們的公司註冊了嗎?”
“我們這是‘皮包公司’,無非是在錄音機和演員之間當個經紀人而已。其實我們自己最後也得不到多少好處,演員、樂隊、出機子的,出地方的,印封面的,都得利益均沾,加上帶子的成本費,我們能剩多少?”
她疑心地看著他,“那你為什麼還那麼上勁兒?連班都不上了,工資扣慘了吧?”
建國聳聳肩,攤著手,似乎一時挑選不出詞句來解釋,耽了半晌,才嘆口氣說:“你看,我要是再不出來跑跑這些事,就得一輩子當工人了,還有誰看得起?我也是自己給自己闖闖路子。我用不著跟你半遮臉,把話說白了吧。現在就這麼回事,你有了本事,在社會上有了地位,就什麼都有了。跟你舉個比方吧,過去那些跑到國外不回來的人,前些年算什麼?叛國犯!現在人家回來了,卻像貴賓似的,又說是愛國華僑了,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他們有了社會地位嗎?你再看京劇團的胡紅仙,剛剛犯了生活錯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