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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漫坡散放著的羊群,有時候太陽光穿透了雲層,萬丈光芒的感覺就那麼形象地出現在眼前。飛機在航行,風在吹,時常會把雲彩吹散成變幻莫測的形態。一會兒雲層在翻卷,一會兒浮雲在飄動,一會兒白得耀眼的雲層裡透出了橘黃色,一會兒彩雲鑲上了金邊。
天氣不好的時候,飛機穿行在雲層裡。這時候的雲彩呈現稠稠的米湯色,肉眼看不遠,只覺得一團團、一簇簇、一堆堆的濃雲在向你撲來,感覺到有些駭人,感覺到飛機彷彿也飛得慢了。
而當飛機奮力地穿過濃重的雲層,躍上一個新的高度,人有一種再次騰空而起的感覺。這時候,漫漫長空彷彿都在飛機的下面,空中一碧如洗,尤似白綢般閃著光,天邊是恬靜的淺藍,純淨得令人想起無邊的大草原,想起波光粼粼的大海洋。
離開西雅圖回國的時候,我在飛機上看見過美加邊界雪峰上空的白雲;在祖國的大西北航行時,我見到過祁連山巒的雪峰雲;飛往俄羅斯訪問時,我凝視著西伯利亞上空的厚實的雲層驚歎;在雲南上空飛行時,我時常能看見一朵又一朵浮在藍天上的輕雲,迎面向飛機拂來,我看著飛機在輕雲中飛過,我感覺到浮雲伴著飛機在飄浮,我還能透過柔絲般的雲朵,看見雲貴高原綠色的崗巒。哦,高雲中的雲彩,有時候面紗般籠罩著一座座山峰;有時候又是玫瑰色的晚霞,令人產生無盡的遐思。
但也有幾次,雲彩向我露出猙獰的面目。一片火燒雲過去,飛機前方出現了一片烏雲。明明是白天,可是光線明顯地晦暗下來。坐在前排的靠窗位置,能清楚地感覺到飛機在繞開烏雲飛行。那片厚重的烏雲體積是那麼龐大,飛得越近,雲層越黑。陡地,一道閃電劈開烏雲,像一把長劍般灼眼地掠過,繼而又在瞬息間消失了。烏雲張牙舞爪一般,向著四面八方瀰漫開去,這時候,機身上往往還能聽到沙沙的雨點聲。這是在提醒乘客們,航行途中遇上了狂風暴雨。而我們最先看到的,卻是烏雲的駭人面貌。
飛機遠離雨雲時,憑窗遠眺,還能看到那一團團一簇簇濃黑的烏雲,和不時騰躍橫掠的閃電。每當這時候,我往往會由衷地感慨著,神威無限的大自然,創造著一切,時不時也會以它的災難,瞬息之際毀滅一切。
(2003年8月)
放棹西湖月滿衣
讀到“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的詩句時,我還沒有到過杭州,更沒有遊過西湖。但在我的夢中,始終有“西子”湖的倩影,那湖邊的柳,湖中的船,船中的歡聲笑語和絲竹笙簫,都成了我消解不去的一個心結。
自古以來,就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之美稱,這話絕不虛妄。古代的西湖是美的,大量留下來的記錄西湖的詩文詞章,不光光說明西湖是美的,還有人們對西湖的眷戀和依賴
以及它在人們心目中的不可替代。
天下西湖三十六,最好的最愛的卻是杭州的西湖!元初,馬可·波羅到了杭州,他遊歷過世界各地的許多名城,但他認為杭州是最繁華美麗的城市。在他之前,就有柳永的《望海潮》詞風行大江南北:“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光是讀這首詞的上闋,就夠令人嚮往的了。難怪金國的國主亮聽說西湖有這麼美,便想“立馬吳山第一峰”了。據載:“初,亮遣施宜生往宋為賀正使,隱畫工於中,密寫臨安之山湖以歸,亮令圖為軟壁,而圖已像策馬於吳山絕頂,是時已有南窺之意,聞人唱柳耆卿《望海潮》曲,皆錢塘景物,亮聞之大喜,遂決意南征。”如果西湖不美,金主何以會千里迢迢要南征呢?
我對於西湖的嚮往,實在沒有多少私意,無非是想聞聞秋桂之香,賞賞夏荷之豔。有一陣子,聽說雷峰塔始終沒有修復起來,心裡頗有些悵然,南屏晚鐘乃西湖著名的一景,少了南屏晚鐘這一洗滌塵俗,剪空而來的清音,到底少了不少意趣。近聞雷峰塔業已修復竣工,又可聞聽到消杳了好久好久的“南屏晚鐘”了,甚慰。又從媒體上得知,杭州要建錢江新城,還要造地鐵什麼的,當然,這還不是我最感興趣的,我感興趣的是聽說杭州的南山路一線將闢成免費公園。這一線路我是熟悉的,浙江省作家協會辦公地址早先就在那一條線上,原來有老年公園、柳浪聞鶯、兒童公園、長橋公園等處,沿著西湖,長長的一段,如果將它們連成一片,闢為公園,倒不失為大手筆呀!那時候的西湖不知要羨煞多少中外遊人呢!
我總是對那一次的“秋夜泛西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