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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止沒日沒夜的無望;一瞬間的懷念和永遠的不能自拔,只是“想你”和“很想你”的差別,不說也罷。
“我總是想起那天,你站在早晨的陽光裡,那麼小,還有後來的你,那麼安靜的一張臉,內心怎麼會那麼動盪不安,你穿過的每一件衣服,調皮樣子,所有的,從頭到尾地想”
為什麼這麼說,他不能不顧別人的感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不能要求別人和他同步地收放自如,他如何能知道我不會再受一次打擊?
“其實不見你,只是想你,也很好。”
“好,那就這樣,我怎麼好破壞你的樂趣呢。”我儘量說得像句玩笑。
掛了電話才發現,我已經不知道走到了哪兒,同樣的街道,同樣的樓房,同樣的人,我甚至找不到回高土珊家的路。感謝老天,我沒在電話裡露出一絲悽苦和眷戀,如果我這麼幹了,我會瞧不起自己。替自己保留一點驕傲吧,痴情的人們!就算我馬上就後悔,就算我想你的時候無數次地後悔,就算有一天我悔到恨死自己,我還是隻能這麼說,我就是這種人!
他們說魔羯座有著彆扭的個性,即使對心愛的人也很難袒露自己。“彆扭”,用的是這個詞。
我真討厭自己!
陳天說:“你有沒有這種感覺?——第一次見到一個人,你便覺的你會和他(她)發生某種聯絡?我總是在第一面時就認定的。我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我還向人問起過,那個人哪去了?”
是,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吧,看見了,這就是我們之間的聯絡,我們會相愛,然後分手,我以為我會忘記你。
“這個男主角應該是陳天那樣的人。”卓雅說。
卓雅是電影的製片人,三十六七歲,丰韻猶存,清秀俏麗,笑起來有著小女孩的神態。我暗自想:這是陳天喜歡的型別。卓雅很早認識陳天,對他印象不壞。
“陳天,是哪樣的人?”我問,不是明知故問,的確不知她的所指。
“就是那種很男人的人。”
她認為她已經表述得很清楚了,我依然一頭霧水。
“很男人”——這是一個我從來不用,也不明白它所指的詞。
什麼叫作“很男人”?相對應的便是什麼叫作“很女人”?我唯一知道的是我長了一副“很女人”的模樣。性情呢?女人應該外柔內剛,而愛眉說我“外剛內柔”。我最不能忍受的女人品質是“示弱”,而真正的女人懂得如何以柔克剛。我不懂謙恭,一味任性,我爭強好勝,固執己見,我沒有一副“很女人”的好性情,我也就不懂什麼叫作“很男人”。 外表冷峻,內心溫暖?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這是陳天的樣子?我明明知道他心細如絲,顧慮重重,興之所致,有頭沒尾,與其說他很男人,我倒寧願說他很孩子氣。
他吸引我的到底是什麼?我吸引他的到底是什麼?我簡直被“很男人”這個詞弄糊塗了。
最終我知道這個“很男人”的所指是在好久以後——陳天的愛是“很男人”的,那是一種寬厚的情感,帶著欣賞、寬容、體恤和愛護,完全的善意,沒有佔有慾,也沒有現實的利弊考慮,讓你在他的目光裡慢慢開放。這是讓女人變得幸福而美麗的愛情。但是這是審美的情感,會向一切他認為美好的人開放。這種愛情總是停留在賞心悅目的一刻,要貫徹到底則需要更大的力量和激情,那是陳天所不具備的。更強大、持久的情感也許必須攜沙裹石,帶著佔有慾,瘋狂,殘酷,嫉妒,強制?
我被“很男人”的愛所吸引說明了一件事——我挺著脖子支援了那麼多年,最終希冀的竟然也不過是被寵愛,被恰如其分地寵愛。
這個發現可真讓我瞧不起自己!
那個年輕女孩滿臉淚痕,酒吧昏暗的燈光讓她看起來又是悽楚又是癲狂,她已經在這兒坐了三個小時,她在向一個朋友訴說,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見,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
“我每天都在想我不活了,我就守在他門口,他一開車出來,我就撞過去,一頭撞死在他車上!”
身上發冷,毛骨悚然。
這就是愛情,比恨還強烈的恨!在血汙中愛和恨合而為一。她要讓她愛的人一輩子痛苦,一輩子生活在滿車鮮血的陰影下。如果這是愛情,這是什麼樣的愛情?她真的這麼幹了,這麼死了,有人會說:這是個痴情的女子。什麼樣的痴情?
我做不到,連起身給他打個電話我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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