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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不難於有陳琳,而獨難於有魏武。設使呈陳琳之檄於凡有目者之前,未必不皆以為好,然未必遞皆能愈疾也。
唯愈疾,然後見魏武之愛才最篤,契慕獨深也。故吾不喜陳琳之能文章,而喜陳琳之遇知己。
蓋知己甚難,雖琳亦不容不懷知己之感矣。唐之明皇,豈不是能文章者?然杜甫《三大禮賦》,浩然“不才”詩,已棄之如秦、越人矣,況六朝之庸主哉!況沈、謝引短推長,僧虔禿筆自免,孝標空續《辨命》哉!
楊修
史稱丞相主簿楊修謀立曾植為魏嗣,曹丕患之,以車載廢麓,內吳質與之謀。修以白操,丕大懼,質曰:“無害也。”明日復以麓載絹而入,推驗無人,操由是疑。又修每當就植,慮有關白,忖度操意豫作答教十餘條,敕門下隨問應答。於是教裁出,答即入,操怪之,乃收殺修。此為實錄矣。或以修聰敏異常,又與袁氏為婚,故曹公忌之。夫曹公愛才,今古所推,雖禰正平之無狀,猶爾相容,陳孔璋之檄辱及父祖,且收以為記室,安得有此?且有此,安得兼群雄而並天下也?其欲謀立臨淄,為丕等所譖是的,蓋臨淄本以才捷愛幸,秉意投修,故修亦自以植為知己。植既數與修書,無所避忌,修亦每於操前馳騁聰明,則修之不善韜晦,自宜取敗。修與禰正平、孔北海俱相知,俱是一流人,故俱敗。
反騷
朱子曰:“雄少好辭賦,慕司馬相如之作,怪屈原文過相如,至不容,作《離騷》,自投江而死,悲其文,讀之未郴流涕焉。以為君子得時則大行,不得則龍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湛身哉!乃作書往往摭《離騷》文而反之,自岷山投諸江以吊屈原雲。”李生曰:《離騷》離優也;《反騷》,反其辭,以甚憂也,正謂屈子翻愁結耳。此以世不足憤,其憤世也益甚;以俗為不足嫉,其嫉俗愈深。以神龍之淵潛為懿,則其卑鄙世人,驢騾下上,視屈子為何物,而視世為何等乎?蓋深以為可惜,又深以可憐,痛原轉加,而哭世轉劇也。夫有伯夷之行,則以餓死為快;有士師之衝,則以不見羞汗為德:各從所好而已。若執夷之清而欲兼柳之和,有惠之和又欲並夷之清,則惠不成惠,夷不成夷,皆假焉耳。屈子者夷之倫,揚雄者惠之類,雖相反而實相知也,實未郴相痛念也。此假人者豈但不知雄,而亦豈知屈乎?廟柳柳州有云:“委故都以從利兮,吾知先生之不忍,立而視其顛覆兮,又豈先生之所志?窮與達其不渝兮,夫唯服道而守義。吁嗟先生之貌不可得兮,猶彷彿其文章。託遺編而嘆喟兮,渙予涕其盈眶¨今之人兮,庸有慮時之否臧?退默然以自服兮,曰吾言之而不行!”其傷今念古,亦可感也!獨太史公《屈原傳》最得之。
史記屈原
夫為井者洩淤泥而瑩清泉,可以汲矣,而乃不汲,真不能不令人心惻也。故知王明則臣主並受其福,不明則臣主並受其辱,又何福之能得乎?然則懷王客死於秦,屈原沉沒於淵,正並受其辱者耳,曷足怪也!張儀侮弄楚懷,直似兒戲,屈原乃欲託之為元首,望之如堯、舜、三王,雖忠亦痴。觀者但取其心可矣。昏愚庸主有何草制可定,左右近侍絕無與原同心者,則原亦太孤孑而無助矣。且所草稿既未定,上官大夫等安得見之?既得而見,則是吾示天下以公也。公則無有我人,又何待奪,又何奪之而下與乎?即椎以為上官大夫之能可也,不待彼有奪意斯善矣。此以人事君之道,臣之所以廣忠益者,真大忠也,甚不可以不察也。
漁父
細玩此篇,畢竟是有此漁父,非假設之辭也。觀其鼓枻之歌,迥然清商,絕不同調,末即頓顯拒絕之跡,遂去不復與言,可以見矣。如原決有此見,肯沉汨羅乎?實相矛盾,各執一家言也。公為漁父則易,為屈於則難,屈子所謂邦無道則愚以犯難者也。誰不能智,唯愚不可及矣。漁父之見,原亦知之,原亦能言之,則謂為屈原假設之詞亦可。
招魂
朱子曰:”古者人死,則以其上服升屋履危,北面而號曰‘皋某復’。遂以其衣三招之而下以覆屍。此禮所謂復也。說者以為招魂復魂,有禱祠之道,盡愛之心,蓋猶冀其復生耳。
如是而不生,則不生矣,於是乃行死事。而峻之俗,乃或以施之生人,故宋玉哀閔屈原放逐,恐其魂魄離散,遂因國俗,託帝命,假巫語以招之。其盡愛致禱,猶古遺意。是以太史公讀之而哀其志焉。”李生曰:上帝命巫陽占筮屈平所在,與之魂魄。巫陽謂屈原放逐江南,魂魄不復日久,不待佔而後知,筮而後與也。公宜即差掌夢之官往招其魂,速之來歸耳。夫返魂還魄,生死肉骨,天帝專之,乃使陽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