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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燒得滾燙,看了那男人一眼,他正不相信地看著我,剛才我還說是齊總公司裡的人,他還奉承我呢。要是地上有個縫,我立馬就鑽進去,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齊總幹嗎非得這樣介紹我呢,她就不能說我是她朋友嗎,這些人知道什麼,我從來就沒看到他們來過家裡。她怎麼就這麼不考慮我的感受,或許,對於她,有一個如此能幹、漂亮的阿姨是很有面子的。桌上的人還在說,真看不出。
我一下從一個人變成了她們談論的一件物品。
陶先生和他老婆發話了。人們舉杯慶祝。
坐在我身旁的那個男人再也沒和我說一句話,跟剛才的殷勤判若兩人,甚至和齊總告別時,看都不看我一眼。
這該死的齊文英,給我穿上華麗的衣服,把我打扮得那麼漂亮帶出來,卻告訴大家,我是她的僕人,讓我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要麼別帶我出來,這本就不是我該來的地方。就算讓我陪著,我也該在外面候著,不該和他們坐在一起。打扮得那麼漂亮光鮮,和他們這些上流社會,主流社會的人坐一起,我一不小心就以為自己也是上流社會和主流社會的人了,還和他們談笑風生。
既然角色已經迷失,就讓我認認真真做一次假、和眾人平等一次都不行嗎。這該死的齊文英都要揭穿我,對大家說我是她的保姆。不這麼說會憋死人嗎,這該死的齊文英,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忘顯擺她的尊榮,時刻都要提醒我,我是一個下人,我比她低下。這個虛榮、愚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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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活幹累了,想聽一些音樂,挑來挑去,還是挑中了那張《波西米亞人》。要想讓一種情感從身體的某個部位悠悠然飄出,還有什麼比比唱幾句抒情女高音更來得酣暢和舒坦?
客廳裡響起了C大調活潑的快板。
我陶醉在普契尼絕世完美的旋律之中,走入了咪咪的世界,靈魂跟著音樂飄飛起來。
門鈴響了,我來不及關音樂,匆匆奔去開門。齊總笑吟吟地說,在聽音樂呀。
我說,您回來了。接過她手中拎的紙袋。
齊總問我,吃什麼?
我說,地三鮮。
齊總聽說有地三鮮很開心,她很愛吃這道東北家常菜。見她坐上桌,我退回廚房。齊總叫,林阿姨,給拿把勺來。我忙拿了勺出來,一想,其實根本不用勺的。她每次想跟我說話時就找這些藉口,我們都很默契,看來我得陪她坐會兒。
果然走近時,齊總說,你出來吃吧。
我拉開她旁邊的凳子坐下說,我呆會兒吃,這會兒還不餓。
齊總說,你做的地三鮮真好吃。
我說,您今天心情很好。
齊總說,是麼,我心情很好嗎。
我說,是呀,您一進門我就感受到了。
齊總笑起來,很是舒暢,說,還真是的,你猜,我今天去哪兒啦?
我說,去逛賽特了吧?
齊總漫不經心,搖著頭說,你肯定猜不出我今天去哪兒了,告訴你,我去醫院了,這次例假老不來,我去看醫生,你猜,怎麼著?
不可能吧,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問,怎麼著?
齊總喜滋滋地說,告訴你,我懷孕了,我又要當媽媽了。
我都驚呆了,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失口叫道,真的呀,您這麼大年齡了?
我是保姆 第四部分(12)
齊總說,怎麼啦,你不一直都鼓勵我再要一個嗎?
我忙止住自己,說,呀,真好,那樣真是太好了。
齊總說,醫生給我說不要緊,第二胎要好一點。
我說,是的是的,那真是太好了。
齊總說,我要把它生下來,弄陶一個措手不及,先別告訴他。
我說,陶先生會知道的。
齊總得意地說,過幾個月都長大了,不能做流產了,那時候他就沒辦法了,要不然他準得要我去醫院做了,我絕對不會做,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說,對,生下來,我不會告訴陶先生的。
齊總說,你出來和我一起吃吧
我的頭都要炸開了,說,憋死我了,我上洗手間,一分鐘。
齊總笑著說,快去快去。
我匆匆向洗手間奔去。關上洗手間的門,心都要跳出胸膛。呵,不行,不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她怎麼能給陶先生生個孩子呢,那是我的事,我想了不止一百遍一千遍的事,怎麼能讓她來做,她要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