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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揍的那咱就沒辦法了。”於觀說,“誰管的了天呀?”
“你們怎麼淨弄熟張兒?”我再次從美萍手裡接過一杯無色透明的水,看她一眼說,“敢情我們成立組織光給你們解決困難了?”
“這人怎麼這麼說話?”美萍純潔無邪地望著於觀,“你們說的跟我想的怎麼不一樣?”
“剛遭了雹子,胡說八道的。”於觀安慰美萍,“平時不這樣——不老這樣兒。”
“這我還覺得有點奔頭兒。”美萍轉身走開。
“丁小魯在哪兒丁小魯在哪兒?”隨著一連串發問,一個端杯顏色水的大臉女人奔了過來。
“丁小魯沒來。”於觀說。對我們介紹:“《文才報》記者。”
“那劉會元在哪兒劉會元在哪兒?”大臉女人沒看我們,只是一個勁兒糾纏於觀。
“劉會元在你屁股後頭。”於觀指正昏昏欲睡的劉會元給女士看。
“太好了,認識你真高興。”女士拉起劉會元的手就握,“剛看了你《海馬》季刊上的小說,寫的真好。”
劉會元猛地驚醒,痴笑著站起來:“你寫的也好,我也剛看了你《河馬》月刊上的小說。”
“我是誰呀?”
“誰知道你是誰呀?”劉會元一甩手,“嚯,手勁兒夠大的。”
“隨便聊聊隨便聊聊,都甭刨根兒問底兒。”楊重出來打圓場。
“今兒來的都是什麼人呀?”我看著周圍神頭鬼臉的一幫男女,問楊重。
“我也不知道。”楊重說,“反正就傳下話去,讓全市的人渣子今兒晚上到這兒聚齊。”
“你是方言吧?”大臉女記者笑眯眯地轉過臉看著我,“你,我也早聽說了。”
“是是。”我欠身和她握手,“有段時間我是表現不好,在社會上搗亂。”
“你們的小說我全看了,印象特深,我發覺你們都特有風格,同樣的風格同樣的思想同樣的語言同樣的篇幅同樣的事件同樣的題目。你們平時是不是常在一起交流?”
“是是,我們對生活看法比較一致,寫出東西來麼看上去也就有點相同,生活都是相同的麼。”
“怪不得你們的東西都象一個人寫的。”
“不不,這是誤會。我們寫東西時旁邊都有監考老師,不許抄。因為題目相同內容也就不約而同了,大家都覺得《特深沉》這題目喊出了我們的心聲,所以就決定創刊號出成《特深沉》專號。”
“下一期你們打算百花齊放嗎?”
“我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出專號。”
“這期專什麼號呢?”
“這期專號的題目長點語型上也複雜點,叫作:《我們是真深沉不是假深沉》。”
“看來你們是堅持走自己的路了?”
“嗯,不準備變,巋然不動認死理兒不管山下旌旗是否在望。”
“你們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我看劉會元吳胖子,他們都把眼睛往別處看,“你們是怎麼想的?”我問他們。
“怎麼也不怎麼。”劉會元躲不過去,吭吭哧哧地說,“我們就這麼活著、寫著。”
“比較執著的那種。”吳胖子補充。
“我能和你們照個相麼?”女記者從包裡拿出個傻瓜相機,給閃光燈充電,滋滋叫著。
“照一張照一張。”女記者熱情地說,“讀者都想知道你們這幾個長什麼樣兒——見你們之前我也特想知道。”
“也是一個鼻子兩眼兒沒多長什麼。”
“來,楊重你給我們合個影兒。”女記者把相機遞給楊重,往我們懷裡湊,“還是照一張讀者見人了就知道不是我瞎編。”
我把手搭在女記者肩上,衝著相機笑。
“都笑,別光方言一個人兒笑。”楊重舉著相機瞄著說,“怎麼按不動呵?”楊重直起腰左右看相機。
“噢,沒過卷兒呢。”女記者跳起來,奪過相機過卷兒,又坐回我懷裡。
“照了照了——照了!”楊重嘴裡喊著一按快門,我們全體被晃了一下。
“咱們繼續談文學吧。”女記者討回相機,對我們說。
“哎哎,你好,你也來了。”我跳起來,抓住一個正從我身邊走過的男人,握著他的手,小聲對他說:
“其實咱們不認得,但你得假裝認得我,跟我說笑——別回頭,後邊人正看著咱們呢。笑,笑得再開點。”
那男人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