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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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已經完成,不得已,編導趕緊把此名改為“靳恭綬”三個字,可是,當權者仍步步緊逼,圍繞此名大做文章,離奇地編造出“靳”即“金”,“恭”即“公”,“授”與“壽”如出一轍,“授”和“公”字放在一起即為“鑄”意,再把這兩個字一顛倒,即是“鑄公”也,所以,男主角的原型就是暗指“陶鑄”。這一荒唐、可笑的生拉硬扯、牽強附會,卻在“文革”中演變成一場人世間的浩劫。擔任這部影片的攝影之一、資深著名攝影師姚士泉,早在上世紀30年代就從藝,他的黑白對比用光攝影堪稱一絕,但在“文革”風暴中被打成“三四十年代的黑線人物”,還要清查他的所謂歷史問題,姚士泉終因忍受不了人身汙辱,而在廠外的甘蔗地裡割腕自殺,他的名字便從攝影名單中給無情地劃掉了。
《大浪淘沙》已經被定調為“嚴重歪曲革命史實”的“反革命”影片和“十大毒草”影片之一,被迅速查封,不準公開放映。導演伊琳被劇組某些風派人物揭發批判,其實這部與陶鑄本人絲毫沒有關聯的影片,卻硬被說成是為陶鑄歌功頌德、樹碑立傳。導演硬被說成是陶鑄暗授機宜的內線人物,慘遭批鬥。“文革”運動轟轟烈烈、大張旗鼓地開始後,身體瘦削羸弱的伊琳臥病在床,他當時受到的嚴重打擊,使他的身體健康遭受到了極大的摧殘,體重還不到一百斤。可是,當權領導和造反派卻全然不顧,冷酷無情地把骨瘦如柴的伊琳,還是趕到了英德勞改茶場,去接受重體力的勞動改造。直到1972年的秋天,伊琳才得以返回廠裡,但廠裡堅決拒絕接收組織關係,其檔案只好暫時放在省文化廳。情形有所好轉後,伊琳強烈地表示在廠工作的願望,並親自主抓了描寫葉挺的《白馬將軍》和《革命母親李麗英》、《橫空出世》等劇本,都因各方面的排斥,而未能搬上銀幕。但他還是壯心不已,幫助導演劉欣拍攝了根據《漁島之子》改編的兒童故事片《小螺號》、指導於得水導演了粵劇戲曲片《沙家浜》等。1979年,蔡輝廠長傳達上級的命令,任命伊琳擔任珠影廠副廠長,此時,已經64歲的伊琳已在“文革”中折磨得身體難以支撐,當羅戈東副廠長前去看望重病在床的伊琳時,他激動地抓住羅廠長的手說:“我們曾經去上海找朱道南、於炳坤,修改《大浪淘沙》的劇本,現在總算有了結果,我們再來一次合作,再拍一部故事片。”這是伊琳投入工作激情的自然迸發,也是他的臨終遺願。當年11月27日,瘦弱的伊琳便告別了人世,姍姍來遲的任命,最終使伊琳抱憾而去。
一部《大浪淘沙》,一段中國電影在殘酷年代中的曲折史。然而,電影藝術的步履,卻永遠是那麼的匆忙而奮進!
荒誕歲月裡的七部重拍片
在電影界,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大凡一部相同題材、抑或是同一部影片被反覆重拍,其主要原因莫過於該影片為根據傳世名著改編而成,具有不衰的生命力,所以常拍常新。
然而,在我國影壇的“文革”後期,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荒誕歲月裡,卻有7部影片再次重拍,其咄咄怪事,前古未有,前所未聞
早在“文革”伊始,江青為了達到個人的野心,就氣勢洶洶地從文藝戰線開刀,一方面全盤否定“文革”前17年電影事業的繁榮和取得的輝煌成績,一方面又為了樹立所謂的樣板,盜名竊譽,把眾多戲曲、戲劇藝術家潛心創作、早已形成並公演數年的現代京劇和芭蕾舞劇,透過嚴格的政審和精心挑選,不遺餘力、精心炮製拍攝出《紅燈記》、《沙家浜》、《智取威虎山》、《奇襲白虎團》、《海港》5部京劇以及《紅色娘子軍》、《白毛女》2部芭蕾舞劇。另一個被列入第一批“樣板戲”的是由交響樂《沙家浜》、鋼琴伴唱《紅燈記》、鋼琴協奏曲《黃河》三段組成的舞臺藝術片,統稱為“八個樣板戲”,以及“六京兩舞”,即《龍江頌》、《紅色娘子軍》、《杜鵑山》、《平原作戰》、《磐石灣》、《紅雲崗》6部京劇和《沂蒙頌》、《草原兒女》2部芭蕾舞劇。
“文革”後期,“四人幫”集團加緊篡黨奪權的步伐,還繼續出爐一些如《歡騰的小涼河》、《春苗》、《反擊》、《決裂》、《一月的汽笛》、《千秋業》、《盛大的節日》、《金鐘長鳴》等一批故事影片,為其政治需要進行挖空心思的人工圖解,愚民說教。就在這種政治高壓和恐怖籠罩下的電影界,又繼續出現了7部重新拍攝的故事片,它們分別是《南征北戰》、《渡江偵察記》、《平原游擊隊》、《萬水千山》、《年輕的一代》、《青松嶺》、《戰洪圖》,這些早在“文革”前17年就已經拍攝並公映過的影片,在“四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