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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天命吧。”
我無語。
“不過也好,這下離祥寧老家要近上四十多公里了,而且坐車也方便。”蘇蓉安慰我。
我苦笑了笑,“這倒也是。”
“你那現在怎樣了?”
“大家都在準備找工作單位呀。我肯定也不例外。”
說到工作單位,我又心亂如麻。我現在猶如浮萍漂泊不定,她到底落腳在哪裡,兩個人心裡都沒有底,咳,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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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鬱悶中,我只有總以吳局長和丁政委可能是想讓我多鍛鍊多吃苦對我的成長有好處這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這樣想著想著,慢慢地心中就坦然了。
和我同住在敬老院那間10來平米房間裡的羅建華也年輕,比我大不了幾歲,個子和我差不多,但體格比我胖多了。他參加公安工作要比我早三年,來之前曾在一偏遠派出所工作,後考慮到結婚,家又安在縣城,便想辦法找到局長要求調近一點,局長說正好要成立一個新派出所,你願不願去?他想想其實沙溪圩離縣城還是比較近的,就同意過來了。
雖然羅的年紀和我差不了多少,卻裝出一副老警察的樣子來。晚上睡覺房間裡沒有電視,漫漫長夜中就對著我誇誇其談,用橫飛的口水渲染著他過去的警察經歷。我想這大哥還真健談,便饒有興趣地耐心聽,有的時候聽到精彩處,發表一些看法,態度甚為謙恭,他也樂得局裡上上下下一些平時難得聽到的事情都一股腦兒地望外倒,使我居然獲益不少。
從羅建華口裡得知,這次派出所的成立,局裡對所長的人選考慮了很久,開始物色了幾個人選,但遺憾的是沒有哪個願意過來,後來局裡沒有辦法,就看中了現在的所長周榮光,所長周榮光當兵一回來就幹公安,幹了十多年,幹過治安,幹過刑警,幹得時間最長的還是刑偵,別看他乾巴瘦瘦好像弱不禁風似的,他破過不少案子,抓過不少犯罪嫌疑人,可他自己並沒有想到會被安排到這個派出所來,依他的話講:“誰都不願來就讓我來。還不是看我老實本分,沒有去跑動嗎?”
的確,誰都知道,要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建立一個派出所是多麼的難,難還小事,沒有半點實惠,只有吃苦的份!誰願意呢?
難怪在報到那一天,我發現他是一臉的不快,看來還不僅僅是我鬱悶呀。
聯想起劉建華說所長這個人還不錯這句話,感覺這兩天的接觸,覺得所長這個人和羅所長是不一樣,可能和郭副性格差不多。
至於潭秋水,個子高高,年紀和我不相上下,但參警時間比我晚了幾個月,正好去年10月份,縣公安局向全縣範圍公開招錄30名警察,條件很寬鬆,只要28歲以下,身體健康、中專畢業文化以上,不管你參加了工作還是剛從學校畢業的都可以參加考試,一時間,應試者雲集。潭秋水剛從師專畢業分配在一所初中教書,受不了當老師的清貧與清苦,就“頭懸梁錐刺股”了兩個月,考了進來。
也是一個當老師出身的!而且聽說那次招錄的30名警察裡面一大半是老師出身的,看來“棄教從警”的為數不少呀,我立馬對潭秋水在感情上拉近了距離。
條件差一點無所謂,只要領導好,同事不錯就行,我心裡想。
派出所就這樣在艱苦的條件下開辦起來了,那兩千元開辦費除了買了幾張床、幾副手銬就所剩無幾,連買張桌子的錢都沒有了。三間房間裡不要說桌子,就連張凳子也沒有,遇到要給詢問(訊問)物件作筆錄時,只有叫對方傻乎乎地站著,我們則蹲在床邊,以床板作桌子,邊問邊記,時間稍微一長,手也麻腿也酸腰都挺不直,弄得詢問(訊問)物件都有些心酸,都說窮家都有三鬥米,起碼桌凳是有的,真沒想到一個堂堂的派出所,居然差到這個地步!
派出所幾個人一天到晚和那些步履蹣跚的老頭子老婆子同在一個院子裡,弄得傳喚一些違法分子、抓獲一些犯罪嫌疑人到“辦公室”來,也只好緊緊地關起門,就連大聲訓話都要有所顧忌,畢竟樓上樓下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受不得任何刺激。
我突然覺得派出所這四個人就像拓荒者,上級把我們充軍發配到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任我們自生自滅,幹出成績就算我們的,幹不出成績就打屁股挨板子。
也難怪所長周榮光情緒低落,一籌莫展。每每他看到我們蹲在床邊做筆錄,一副寒酸相,就忍不住罵起娘來了,說局裡如何如何小氣,不重視,全縣甚至全地區都沒有這麼“窮困潦倒”的派出所,弄得兄弟們跟著我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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