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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萌生了找領導反映的想法,但看那樣子是已經定了,估計說了也沒用,就把想法壓了下去,我只有不斷地給自己找理由:你是下來鍛鍊培養的,就應該到最艱苦的地方去接受“再教育”!
後來,吳局長說了什麼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吳局長、丁政委在走的時候,也沒有跟我說為什麼。我鬱鬱寡歡地看著他們絕塵而去。
我忽然間有種虛脫的感覺。
2
第二天上午,橋尾派出所院子裡鞭炮齊鳴,一些群眾聞訊趕來送行,郭副自然喜笑顏開,眉飛色舞,和大家熱情告別,副所長到所長,提拔了,可以主持一方工作了,這無疑是天降喜事,在這之前,他居然也是矇在鼓裡。
在派出所幹了一輩子的老肖也是笑容滿面,能夠回到縣城,可以和家人團圓了,而且聽說看守所福利待遇都還不錯,這何嘗不是件好事?
滿院子就聽見他們兩位和前來送行者的告別聲,那口氣裡分明壓抑不住喜悅和激動。
相形之下,沒有人會去顧及我的悲慘了,在他們眼裡,也許調進調出再頻繁不過了,今天在這裡,就不知道明天會在哪裡立足,誰要你乾的是基層公安呢?
我還是強顏歡笑,和羅所長、劉建華、塗振飛以及鎮政府一些幹部作了告別。
羅所長沒有對我說什麼,哪怕簡單的鼓勵都沒有,好像我的變動與他莫不相干。
我突然想,是不是他在局領導面前“推薦”我去的,對,很有這個可能,他要推薦的理由很自然,因為我一直做的是沙溪警務區的工作,相對情況熟悉一點,但他為什麼不推薦塗振飛去?塗振飛可是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了,而且也一直負責沙溪警務區的工作,情況比我熟悉得多。莫非?
我心裡酸酸的,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在和郭副告別的時候,一臉激動和喜悅的他可能已經察覺到我的不快,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說了句:“你還年輕,機會還多呢。沒事到我那裡看你師傅啊。”
我點點頭,對於他的離開,我有種不捨的感覺。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幾年後,我卻成了他的直接領導,此是後話,到時再提。
老肖握緊我的手:“我還是那句話,你素質好,一定會很快成才的,到時到看守所提審什麼的別忘了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塗振飛見我一臉的苦笑,說了一句:“其實呀,去那裡不見得不好。所長那個人蠻不錯的。”
劉建華幫我把簡單的行囊放上車,拍拍我的肩膀:“以後當了局長可別忘了我們,再怎麼樣,我們畢竟同事過。”
我揮了揮手:“各位再見了。”待一鑽進吉普車,眼睛就澀澀地難受,眼裡的霧水開始凝聚成滴了,我連忙用手拭去。
吉普車將我送到了沙溪鄉政府。車子臨走的時候,司機“土匪”說:“小戈,你是一個好人,要記住我啊,我可能馬上離開了。”
“去哪裡?”我對他也有些不捨,這個人直爽熱情沒有城府。
“可能到深圳去,一個朋友替我聯絡了一個地方,還是開車。”
“在派出所開車不好嗎?”我問。
“你曉得的,收入太低,何況羅所長這個人你也清楚,人都會被他罵死,那我不幹還不行嗎?”
“好好,那你到了那邊發財了可別忘記我啊。”
“土匪”一走,我就向刑警隊副隊長的位置下來當所長的周榮光報了到,看得出,那個個子不高,瘦瘦的,年紀不到四十的周所長情緒也不高。他也是剛剛從局裡過來。
所長掃視了我幾眼,點點頭。
可能局領導和沙溪鄉政府經過商談,沙溪鄉政府決定將敬老院多餘的三間房間給我們派出所用。
分在這個新成立的派出所的其他兩個民警也陸續來報到了:一個是田富派出所過來的羅建華,一個是去年下半年剛剛招警錄進來的小夥子譚秋水。
敬老院只給了我們三間房間,周所長和譚秋水住一間,我和羅建華同住一間。剩下的那間房間既是辦公室又是留置室。
面對空落落的房間,我覺得自己突然間有如一個開墾土地的老農,翻著堅硬的土地,重新開墾,重新播種。這時候的存在,居然是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盞檯燈,一些生活用品,便可以讓我滿足。
待蘇蓉知道我調動的訊息之後,已經是在新成立的派出所上班後的第二天了。
在話筒的另一頭,蘇蓉沉默了片刻,說:“事已如此,有什麼辦法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