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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我把開飯館賺得的三千餘元邊幣交給沙師傅,他又高興,又驚歎!說派我去邊區紡織廠開飯館,也是回籠貨幣穩定邊區經濟的措施,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回籠貨幣”的名詞兒。
我的朋友王盛榮和趙明珍
從龍兒寺回到中組部,我和姜大民住一個窯洞,他是中組部地方科長王盛榮的勤務員。像王盛榮和趙明珍這樣的高階幹部,經歷豐富,知道許多黨史秘密,他們的故事肯定要比我的有意思多了。
這年秋天,王盛榮派姜大民去棗園挑梨。姜大民嫌肩上的兩筐鴨梨沉重,遇見路上的行人,不管認識不認識,給你兩個給他三個,走了一路送一路。一擔鴨梨挑到中組部的西山還剩下半擔。王盛榮氣壞了,狠訓了他一頓。
我挑水上山,姜大民偷偷地往水桶裡撒上一把黃土,為了防備他的搗亂,以後我就雙手拎著水桶上山,結果我的手臂比一般人稍長。1942年,我在楊家嶺當管理員時,姜大民突然從延安失蹤,大家還很著急,還猜測他當逃兵了。
有一天,王鶴壽對大家說:“晉察冀邊區來了電報,查詢我們中組部有沒有一個人叫姜大民的,原來這小子不願在延安工作,偷偷跑了,上了前線。”時至今日也不知道姜大民死沒死,他講一講他離開延安後的故事該多好。
中組部的王盛榮雖說吃中灶,可是還不如我呢,窮的叮噹響。他家裡有兩個孩子,日子苦,經常四處求援。他常常喊住我:“小李,替我跑一趟,到朱理治那裡要錢去。”朱理治看了王盛榮寫的字條,把字條裝進口袋,又掏出三元五元的邊區紙幣給我帶回來。有時候,讓我送字條給範文讕,也是借錢。
王盛榮的愛人趙明珍是四川人,年紀與我相仿,見到我這個鄉親很親熱。
1940年,國民黨配發八路軍的給養早已終止,按規定,八路軍計程車兵每月發一元零用錢,連、排長每月津貼費兩元,營長三元,團長四元,師長與總司令五元。與國民黨軍隊無法相比,他們連長的津貼每月百元餘,師長八百元,司令在千元以上。
我在勝利食堂學廚,每月發兩元津貼費,也沒有什麼用處。我給管理員王鑫兩元,讓他替我買了幾斤豬肉,用刀切碎,兌入白糖、硝水、味精、五香粉、食鹽,取了那種鐵鍁把子粗細的腸衣,灌了三十幾根臘腸。
我抱著臘腸給王盛榮送去。他連連作揖致謝。他的小孩子大約兩歲左右,王盛榮讓她喊:“快喊叔叔,謝謝叔叔!”
趙明珍拎著臘腸問她:“你看這是什麼好東西?”
孩子說:“我不認得!”
趙明珍說:“這是最香最好吃的臘腸,將來弄出來,你要少吃,不要吃多了,吃多了肚子拉稀。”
王盛榮說:“自從我從蘇聯回來,還沒有吃過這個東西。”
1947年,王盛榮任齊齊哈爾市委副書記,我去齊齊哈爾市採購物資,順便登門拜訪,受到熱情款待。王盛榮要來趙明珍的小手槍轉贈給我。
1953年,王盛榮在武漢市工作,我正在等待機會去武漢找他請客吃頓好飯,忽然三月份的《長江日報》和《人民日報》刊登文章,說王盛榮截流稅款、生活腐化,還用公家汽車接送孩子上學,中央給予他撤職處分。為此區區小事,就結束一位老革命的政治生命?我猜測是不是另有緣由。以後我來來往往路過武漢,只有一絲的掛念卻不敢去探望王盛榮。
近日讀報,我才知道,1949年解放軍南下,王盛榮擔任中南行政委員會重工業部副部長兼有色金屬管理局長。林彪讓王盛榮從香港進口一輛別克轎車給他,王盛榮婉轉回絕了。1952年“三反”運動時,林彪宣佈王盛榮貪汙了一筆款子,並上報毛主席要判王盛榮死刑。毛主席說,在江西蘇區那麼艱苦,王盛榮都沒有貪汙逃跑。現在解放了,他會貪汙?殺人不著急,放放再說。後來因為沒有證據,王盛榮才出獄。
“文革”開始,康生一句話把“二十八個半”定為“蘇修特務”,王盛榮被康生點名被捕入獄,關了十年。
王盛榮是湖北武昌人,十幾歲在紗廠做童工,在惲代英、蕭楚女的影響下,參加了中國共產黨。後來去蘇聯學習,成了“二十八個半布林什維克”中一人。
1931年,在江西蘇區,王盛榮曾任共產主義少年先鋒隊總隊長;同年11月,他與毛主席、朱德、周恩來等十五人被選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委員,後來這個委員會里面,出了六名共和國元帥。1933年,黨中央兩次派人給上海地下黨送活動經費,但是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