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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大大的信封。李斌知道那張銀行卡就是自己的撫卹金了。20萬元,他們這支部隊的撫卹金是非常高的,這可能也是國家出於為他們減少後顧之憂的一些考慮吧。那個大信封裡是一些現金;李斌知道那是戰友們湊的。在部隊的時候,李斌和戰友們每次湊這些錢的時候,心都會抽搐般的痛,這就意味著又有一位好戰友、好兄弟永久的離開了他們。李斌默默地伸手從桌上拿起自己計程車官證。李斌從來沒有見過自己計程車官證;他們這支部隊;只有在你死亡或者退役的時候;才能夠拿到自己計程車官證。李斌看著士官證上那張自己熟悉的、有些陌生的稚嫩面孔,默默地流著眼淚。屋子裡死一般的安靜;只有不時傳來的低聲的飲泣聲。
好長時間。
大老李站了起來;向媽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媽;我要回部隊了;您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出來;戰友們一定會幫您解決的。”
媽媽輕輕地搖了搖頭;額前剛攏上去的幾縷灰白的頭髮又散落了下來;遮住了她的面龐。
李斌從自己計程車官證上收回了視線;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平靜的對大老李說道:“李斌的首長是吧,我是李斌的兄弟,坐下來一起吃頓飯吧;我們想聽聽李彬的事。”李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原本還打算找機會重返部隊的,可是再見到了媽媽和小妹那悲痛欲絕的樣子之後,李斌打消了這個誘人的念頭。人,不是為自己活著的。
大老李聞言又默默地坐了下來;這個家庭帶給了他同樣的震撼;在心裡;他又何嘗不想多坐一會。這個家裡唯一的一個男人又為國捐軀;而且;還是自己親手送出去的;大老李心裡有著深深的愧疚。
李斌默默地從錢包裡掏出一百塊錢遞給李潔:“小妹;去樓下的小店裡買點熟食來;再買兩瓶酒。”
“哦”,李潔應了一聲;默默地接過錢。不由得愣怔了一下;自己怎麼這麼自然地接過他的錢;就好像理所應當的一樣。這種感覺;好熟悉。李潔慌忙擦了一把又奔湧出的眼淚;匆匆離去。
飯桌被抬到了床邊;家裡來了客人;凳子是不夠的
不知道什麼;李斌已經拉起了母親的手。母親的手乾枯而粗糙;手掌上滿是厚厚的老繭。但是;母親的手是溫暖的;就是這雙手;撐起了這個家;這個瘦弱的家;如果;家能夠用瘦弱來形容的話。
母親的神情有些恍惚;直到李斌把筷子塞到他的手裡她才反應過來。
母親輕輕地把筷子放到飯桌上;站起身;身子輕微的晃了一下:“你們坐;我去炒兩個菜。”
“大媽;不用;您坐;您快坐。”大老李慌忙地站起身;扶住了母親的胳膊。
李斌拿起桌上的二鍋頭;給母親的茶杯裡淺淺的倒了一些:“您喝點酒吧。”李斌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母親;只能用泛泛的一個您自來代替了。難道;告訴母親自己就是李斌?自己並沒有死?不說別人接受不了;恐怕連李斌自己都沒有辦法接受。
小妹從廚房裡端出幾盤菜來;也在桌邊坐了下來。
李斌衝著大老李端起了酒:“:謝謝你。”
大老李端著盛滿酒的杯子,深深地喝了一大口。
他不知道面前的這位年輕人為什麼要謝自己,可是,他又好像覺得自己知道他為什麼謝自己。
“我哥在部隊上到底是幹什麼的?不是說在後勤部隊嗎?怎麼看倉庫還會有生命危險?”李潔終於對大老李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大老李輕輕地咳了一聲。他們這支部隊能擺在明處的身份就是XXX後勤部隊XXX倉庫。
“你哥是個好兵;是我帶過的最好的兵。”大老李顧左而言他:“你哥是在跟歹徒的搏鬥中犧牲的。”這個解釋適用於這支部隊每一位犧牲的戰友。
“那為什麼不讓我們去領回我哥的遺體?難道連我哥的骨灰都不能給我們嗎?”李潔本不是這麼尖刻的人;可是;兄妹情深;哥哥每月的津貼;一半寄給媽媽;一半寄給了自己;自己這四年大學;是哥哥一手撐起的。可是;眼看自己大學就要畢業了;就要和哥哥一起繪畫一個美好的未來了;可是那根支撐著自己心中那座大廈的柱子卻轟然坍塌。
“這,部隊裡有規定;李斌同志已經被掩埋在軍區的烈士陵園裡。”大老李艱難的說。是呀;烈士陵園;一個只有一塊光禿禿的石碑,一條生命,在那裡只能換到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只能變成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李斌2001年7月入伍2008年5月7日犧牲'或許;那也是自己最後的歸宿。犧牲了那麼多的戰友;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