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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一些人臨窗飲茶,嗑完一碟瓜子,隨手把鐵皮碟往外一扔,“啪——”,碟子就落進了水裡。堂倌算帳,還是照碟算。這些堂倌們晚上清點時,自然會發現碟子少了,並且也一定會知道這些碟子上哪裡去了
依如往日一樣,茶館上午時便聚了一些學生,他們或是在那暢談時事,偶爾甚至還會爭吵起來,所吵之事,很是簡單,過去爭的是共和,是立憲,而現在爭的卻又是英人可否為後。
“非也,執政以光復漢家起家,即復漢家之江山,又以洋人為妻,豈不惹天下嘲笑。”
“夫人雖為英人,然其心與我等無異,皆是中國之人夫人散盡家資,為海軍添購兩艘大兵艦,其愛國之心豈是國人所能及”
“夫人愛國之心不可否認,然,若是他日萬民公投之日,決中國為帝國,執政身晉中國人之皇帝,萬民豈認同以洋人為後?”
當這些在辟雍大學攻讀新學,準備來年再戰公務員大考時的年青人們在那裡暢所欲言時,在茶館裡和一張桌子上,卻坐著兩個人,兩人皆著漢服,但其中一人身上的虎虎之威,雖是漢服儒雅但依是難掩身形間透出的氣魄。
“蔚亭,你看,可為民意,這即是民意”
楊度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面前的副委員長,然後又繼續說道。
“雖說夫人散盡家資為海軍添購兩艘大戰艦,可世間凡夫俗子何止億萬,若是執政欲為帝,國人尤以那些俗民,又豈認英人為後?”
眼前的楊度無疑是當下南京風頭最勁的官員之一,剛從日本留學歸國的他,在透過公務員考試後,雖於農商部任職,但卻不妨著他在報上發表自己的見解,相比於他人於報上爭吵帝制與共和優劣,他倒是先行一部,先是與報紙發表一篇《東西各國憲政之比較》,隨後又發一遍《憲政大綱應吸取各國之所長》,然後又寫一篇《實施憲政程式》。
而現在幾乎半個中國的報紙都在連載著他發表的《南美諸共和國考校》,將南美諸共和國曆史、現況一一展現於國人面前,接連軍事政變、民不僚生之困,他雖參與帝制、共和之爭,但其心卻是可見。
別說是南京,恐怕就是現在尚處虜據的四川、陝甘又有幾人不知楊度大名,也正因如此,袁世凱此番來京任職才會刻意結交楊度,才有了今天兩人茶館品茗的一幕。
在楊度說話時,袁世凱只是靜靜的聽著,而一隻手不斷地撫摸唇上上翹的德國式鬍鬚,兩隻異常有神采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茶館裡的那幾部士子的留書,彷彿在凝神欣賞狀元公龍飛鳳舞的書法。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甚至根本就沒看過那些龍飛鳳舞的留書,他的心裡在想另一件事,三天前,他乘著“海圻”號來到了南京,雖說的在南京執政府,執政是親熱有餘,他不僅是執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甚至於還執政還流露出,他日任命自己為陸軍部長或陸軍大臣的意思。
從外觀上看種種跡象都已表明,一顆璀璨的政治新星已升起在南京上空,所謂的沉袁之語,早已被不攻自破。然而,這顆政治新星的外表雖然看似光彩奪目,其個人內心卻有一份深深的隱憂。在這會這份隱優便會常常冒出來,煎炙著他的心。
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的到,執政的親熱有餘背後藏著的卻是警惕,他也明白自己絕非執政嫡系,這種警惕誓不可免,可現在的親熱,甚至於重用,卻是讓袁世凱心生恐懼之意。
“親近朋友,更要親近你的敵人”
他相信自幼在歐美長大的執政自然知道這句話,這種重用不僅未令刻意奉誠的袁世凱放下心,反倒心比來南京時更懸著,心想著,他的思緒又回到了三天前的那個下午。兩人的談話是在袁世凱的刻意奉誠中開始的,一見面袁世凱甚至主動跪下雙膝先靠著罪,只不過這個禮卻被執政給扶住了。
那天執政甚至以兄相稱,換得這種待遇若是換做他人,恐怕早已感動的淚流滿面,可袁世凱雖說是感動著,但執政越這麼親熱,他就的心就越是懸著。
那天下午,兩人談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裡,面對執政的親熱,袁世凱卻感覺比過去自己面對太后時還要緊張,不單是因為他只帶了50護兵,也不是因為在自己的北洋二鎮身邊,圍著九個師的師的光復軍,只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剿滅那兩萬多北洋軍。
最根本的原因,卻是從始至終執政的親熱勁有點兒過了,甚至於連他在京城大葬光緒的事都未曾提及,在執政眼裡那件事似乎根本就不值一提。
執政不提那事,袁世凱就知道自己的一番心血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