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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盟會廣東支會,於江口設巡營,盤查過程行人,捉到旗兵,就地斬首,旗兵被捉後,至死不講話。愈不言愈為旗兵皆殺之。”
“持刀槍之亂民,於各地設關卡,著過往之人數數,數到“六”時,念“六”者皆斬首之”
垂著一扇透紗黃簾的東暖閣內,伴著的一聲瓷杯摔碎的聲,站在外面王公大臣們急忙把頭微垂下,從天將亮起,這京城裡就亂了套,王公大臣們被江南的驚變嚇的沒了魂,需滿城百多万旗人也那五省一日陷逆給驚的愣愣的。
原本想封鎖訊息來著,可大清早的這滿大街上到處貼的撒的都是傳單,訊息一經傳開,這京城的糧價騰了六成有餘,原本的湘籍的官員們心裡嘀咕著,這會江南各地的官員也都跟著嘀咕了起來。
這誰都知道那什麼臨時政府弄了個漢奸碑,在湖南一些地方,有的人名字已經刻上去了,雖說都是打從順治爺那會起的一些,死過的“數典忘宗、事清漢奸”,但只要尋思著那名字刻在府、縣、鄉的碑上,供往來者“瞻仰”,無人不覺得的頭皮麻著。
萬一每個人的心裡都想著那個萬一兩字,想著那些個南省諸地的縣令們、知府們一個個迫著無奈也好、真心也罷的“反了正”,以已之行贖已之罪,他們心裡卻是嘆著,這打從湘省舉事二十多天了,一夜之間,大清國沒了半壁江山,這怎不讓人感嘆。
這會最可懼的不是那光復軍和亂民砍上旗人的大刀,而是那“數典忘宗”的石碑,只要尋著這萬一、當真、或許天下“皆陷”,到那時碑上真刻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可是幾百年揹著罵名,比那寫到史書奸佞錄的還是厲害。
“絕那個陳瘸子當真是把事做絕了”
心沉著李盛鐸這位剛做到掌握宗廟祭祀之事的太常寺卿,倒是在心裡頭嘆起那陳瘸子的奸佞來,他這塊“漢奸碑”逼的所有都似沒了魂一般,他朝著前方看去,看到戶部尚書葛寶華葛大人,這會頭上冒著虛汗,面色臘黃沒什麼血色,葛大人是浙江山陰,山陰嗯,好像縣令從逆了。
再瞧著那邊的禮部尚書徐郙,可不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家籍江蘇嘉定,也是從逆之地。在太后和那些王公奴才們說話的時候,李盛鐸卻像是在那裡尋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難兄”們,這東暖閣裡有差不多小一半的人都是失魂落魄、心神恍惚的模樣。
可不是嘛北方的將、南方的相,自古才子出江南,這京城裡的文武大臣凡不是在旗的,十人中至六七出自江南諸省,今個可好了,一下子家讓那“賊子”給據了,那“賊子”還弄了個“漢奸碑”。
碑上落名,那或是秦檜的待遇,想著都讓人心裡恐的慌,那可是千年的罵名,何止是自己擔著罵名,就連族裡也跟著抬不起頭來,這碑可是立即到府縣鄉,沒準回頭還得寫進史書裡,這千年罵名想著就讓人覺得脊樑骨裡透著涼,這可比拿架到家裡長者的脖子上,逼他們從逆還厲害,就是架到爹孃的脖子上,還能說一句“忠孝不兩全”,沒準還能弄進忠臣錄裡,可一塊石碑卻是讓他們落定了千年的罵名。
心下這麼緊著,李盛鐸還是把目光在那引起人的臉上掃著。
咦那吏部尚書的張大人怎麼的臉上比前幾日好看些?想著張百熙籍是湖南長沙,那可是首逆之地,據聽說當時一傳出那“漢奸碑”後,張大人幾是驚惱的差點沒臥床不起,尤其是傳出了“湖南人不**,就挖他的祖墳”的話時,更是氣點差沒吐出幾口血來,在縣城、鄉下的或許是天高皇帝遠,可那是長沙啊
可他張大人,怎麼是一副心神猶在的模樣。那臉色可比十幾天前好多了,難不成他顧身後的罵名和家裡的祖墳了嗎?
這裡頭肯定有古怪,難不成想著那句“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話,李盛鐸卻是心頭一動,想著自己也是湖南人,這萬一要是回頭還是拜訪一下張大人,看看能不能尋得什麼良方。
忽然,那垂簾後,本是盛怒著的慈禧卻是又哭出聲來,群臣們連忙就跪下去。慈禧一邊抽泣著,一邊擺著手,群臣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面面相覷在那裡。
隨著慈禧停住悲聲,群臣慢慢歸位。
坐在簾後的慈禧卻是在那裡說開了。
“我是想起了剛出京那會兒的事兒,給八國聯軍追著,我和皇上只能睡在破廟裡,天天做噩夢夢見聯軍正追殺我們孃兒倆,一宿給嚇得驚醒好幾回。這現如今,剛把洋人的事給平了,可這南方卻又出亂子”
想著這幾年過的,慈禧心下先是一陣陣地氣憤,又是一陣陣地惶恐,竟不由得淚眼朦朧,怒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