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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州本來就是崔氏的老巢,雖然一門獲罪被流放了許多人,但幾百年的根基不是一朝一日能根除的,地方刺史手裡的團練兵也是當地人,恐怕那些兵將也無戰心打崔啟高。丟了滑州並不是太大的事,現在怕的是此人的人馬流竄進河北,現在河北的民心不穩,若是叛賊善於煽|動,聲勢愈大隻是遲早的問題。”
張說問道:“程相可有從速剿|滅的方略了?”
程千里神色凝重:“自從中書令主持的兵制改革後,兵源日益枯竭的折衝府已經撤掉了,改以都督府掌兵,真正朝廷能隨時用得上的只有都督府健兵;而地方團練兵由於沒有朝廷負擔軍餉裝備,他們一是戰鬥力差,二是隻想自保本地的一畝三分地,要到外地作戰士氣不佳,在不知道叛兵具體戰力的情況貿然拼湊團練兵進|剿非明智之舉。對付這樣的謀|反決不能打敗仗,叛軍勝一次造成的影響比戰役本身要嚴重!
附近的都督府只能依靠黃河以北各鎮,山南、淮南、江南各道一向無事武備鬆弛。但是年前為了攻佔營州,河東、河北、安東三鎮健兵主力已經調入營州,現在是無兵可調。也不知是崔啟高運氣好湊巧了還是早有預|謀,這種時候起兵,朝廷真是難以迅速集結優勢兵力進|剿。所以以老夫之見,除非崔啟高的人馬不堪一擊,不然想馬上撲|滅是不可能的。
剩下的辦法就是從兩方面著手,一是嚴令各州州衙守土阻止叛兵的活動範圍擴大,特別是幽州應該馬上委派一個有威望的大臣主持,此地至關重要,早作預防是必要的;二是儘快從別處集結精兵擊|潰其主力,再分而治之一一撲滅。東都洛陽和都畿守軍不能動,叛軍本就在河南,萬一沒被抓住僥倖攻破了洛陽,半壁震動非同小可。剩下的可以從關北三城調邊軍,但是關中高原地區道路崎嶇,不利於行軍;與其調三城兵馬,不如從關中平原調關中軍、或者長安的三大禁軍也很強,還可以沿運河運輸裝備軍械,減少軍費開支和民夫負擔。”
張說皺眉道:“程相說了一大通,對付地方上的一場叛亂竟然要從關中調兵,兵部的武備是怎麼佈置的,這樣的法子呈上去,怎麼向皇上解釋?”
程千里鎮定地說道:“這不能怪布武不妥,本來山東地區(關中以東)的武備重鎮就在河東和河北,連洛陽的兵都不多,一是因為洛陽遠在腹地常年無事,二是前朝餘孽李三郎曾在那裡利用官軍謀|逆,東都防禦以工事為主、所掌兵馬僅夠防禦本地。可是年前為了進取營州,河北河東的健兵精銳盡出,短時間內還沒來得及重新彌補;當時發動營州之役本身就比較倉促,幾乎沒有全盤的準備時間。這樣的情勢完全是一個空子,恰恰被叛軍鑽了空子;現在咱們決不能把河北河東兩鎮的兵馬從營州回撥,謹防叛賊與蠻夷內外勾結,讓營州之戰的成果功虧一簣。
若非此時,逆賊崔啟高在滑州叛亂,河北河東的精兵迅速南下,半個月就滅了,他們根本沒機會翻起什麼浪子,最多在滑州境內撲騰幾下。”
說到底發生這樣措手不及的窘狀還是營州之戰的副作用,當時發動這場戰爭朝臣本就不支援,薛崇訓也是有點心急了。大家對來龍去脈心知肚明,但是此時此刻誰都不提,現在去指責皇帝有什麼用,你的意思是天子當得不合格?
張說踱了幾步,斷然道:“程相的說法太小題大做了,崔啟高不過是一草|寇,憑藉其老家的地利人和僥倖取得一州之地而已,而且當地的人也不是全姓崔,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提著腦袋跟他幹謀逆滅族的事。咱們這就要從關中調兵,甚至要動禁軍,不是讓天下恥笑?
況且咱們大晉朝的都督府健兵總數也就一二十萬,莫不是這萬里江山就只有這麼點武備?白瞎這麼多地方軍真的打不得仗,連滅草寇的戰鬥力都沒有要他們何用?這樣辦,朝廷出錢給他們戰時發軍餉,再派幾員善戰的大將下去挑選地方軍組成一支大軍圍|剿滑州誰願意出任主將?”
程千里忙道:“中書令請三思,若是滑州未失只是丟一兩個縣城,這樣的方略是可行的。但滑州已失,叛軍有地盤就有兵有糧,也能臨時打造兵器,這樣的人馬和地方團練兵有多大的區別?加上一方在老巢以逸待勞,一方士氣不高,這是很冒險的。以我多年的帶兵經驗,應該避免打這樣的仗,還不如先耗著不打,反正朝廷有天下十五道、他們只佔一隅,實力懸殊結果是遲早的事。”
“程相公帶兵出身,你以為老夫不懂兵?”張說今晚的情緒不佳,說起話來有點火氣,不過他確實是幹兵部出身的,兵部侍郎尚書什麼官都有過資歷。他說道:“兵貴神速,不在他們根基不穩時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