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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肉的起個包,回頭再落一大坑,挺寒磣的,這小夥子還沒成家呢,別破了相。”
陸臻咬著牙擠出兩個字:“謝了!”
“不謝,你看你也就靠這張臉值點錢討老婆了,可不能殘了!”夏明朗嘿嘿一笑。
陸臻慢慢翻出一個白眼給他,夏明朗也不介意,笑得很是歡樂。敷完藥,夏明朗剪了一塊墨綠色的創口貼幫他粘上,陸臻開啟油彩盒子給自己重新上偽裝。
凌晨時分,夜行的動物開始細細簌簌地準備回窩,貓頭鷹呱呱地號叫著,驀然的,夜空中撲下一大團黑色的陰影,那是它們在撲獵食物。陸臻跟在夏明朗身後,無聲無息地穿過灌木叢,所有的腳步聲都隱沒在午夜的蟲鳴與樹枝的風動中,顯示出良好的訓練成果。
從夜視鏡裡看到的世界一片幽綠,單調而具體,陸臻在經過村口時發現了兩具屍體,被折斷的頸骨彎曲成詭異的角度,現場沒有半滴血,只有還未散去的體溫在夜視鏡裡留下最後一點生命的痕跡,這是守路的哨兵,方進幹掉的。
現在是凌晨兩點,人類睡眠最深的時候,整個村子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南邊一個吊腳樓裡還亮著燈,那是守夜人,但是從夜視鏡裡看過去,他已經抱著槍靠在牆邊睡著了。
夏明朗在林子的盡頭停下來,壓低身形向陸臻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整個人像壓縮到盡頭的彈簧那樣彈了出去,在草叢中輕盈地飛掠而過。
看他做動作簡直是一種享受,在這樣戰鬥一觸即發的關頭,陸臻還是拿出備份的大腦感慨了一聲。
那邊的夏明朗已經攀上了守夜人的竹樓,軍刀鍍了黑鉻與夜色融為一體,夏明朗順著黑竹牆的紋理刺入,鋒利的刀刃像切開黃油那樣滑了進去,屋子裡傳出一聲短促的悶哼。夏明朗的手腕一沉,刀尖切開了整個右心房與右心室,大團的血瞬間充滿胸腔,連呼痛都呼不出來,守夜人已經死去。
夏明朗在喉震式送話器上輕輕一彈,陸臻給M9擰上消聲器,學著夏明朗的樣子,把步槍背到背上輕盈地掠過草叢。在他身邊,一條條淡色的黑影從樹木的陰影中閃出來,滑行在夜色裡。清除的工作很順利,幾乎沒有遇上什麼像樣的抵抗,很多人在睡夢中被擊斃。
陸臻翻進一間竹樓,加了消聲器的M9射擊時只有撞針敲擊在底火上的輕響,“撲”的一聲,就像手指戳破一張紙。他在開槍清除靠近視窗的一名匪徒之後正想調轉槍口指向下一個,眼前忽然亮起一道光華,好像滿天星斗在眼前炸開,尖銳之極的勁風撲面而來。陸臻下意識地抬槍去擋,“叮”的一聲,幾點火星閃過,M9的槍身居然被切成了兩半。
陸臻連震驚都來不及,果斷地棄槍砸過去,刀手操著緬式長背刀,刀身璀璨,刀光如洗。陸臻只退到了半步,刀手挑過一個刀花又捲了過來,陸臻扯住AK…74的揹帶用力往前甩,步槍被甩到身前,匆忙中來不及持槍,只能握住槍管砸過去,槍身撞上刀光凝成的牆,AK…74木製的槍托與玻璃鋼製的彈匣被絞成碎片。
這是極銳利剛猛的兇器,無堅不摧!
克欽人自幼習刀,刀是男人力量與光耀的象徵!
刀光被步槍略阻了阻,又捲過來,陸臻已經從腰上拔出了95式軍刀。不敢硬碰,陸臻反手握刀擋了一下,冷兵器交擊的清脆聲響迴響在暗夜裡,火星四濺,軍刀的刃口豁開一個小口。能不斷已經很好了,陸臻精神一振。
星光太盛,夜視儀反而侷限了視野,陸臻一把扯掉夜視儀。刀手根本不給他半分喘息的時間,一個弓步踏近,刀刃披著星光砍過來,陸臻仍然只能擋,軍刀與背刀的刃口相擊拖磨而過,拉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陸臻在極近的距離看到刀手的眼睛,瞳孔縮緊,雙目赤紅。
背刀刃長,刀身在根部與陸臻的軍刀相抵,刀尖仍然劃開了陸臻的肩膀。陸臻只覺得肩上一痛,那些灼熱的液體爭先恐後地湧出來。陸臻拼盡全力把背刀往上一抬,就地翻滾,從刀手腳邊滾了過去,刀手就勢蹲步,連削帶刺地追過來。
陸臻在翻滾中看到顛倒的天地,就著這樣極彆扭的姿勢開了槍,刀手的攻勢忽然頓住,胸口炸開一團血花。陸臻撲上去踢開他的長刀,在他脖子上又補了一刀,用力太猛,刀刃幾乎切斷了頸椎。
槍聲還回響在耳際,在寂靜黑夜中如此突兀,陸臻喘著粗氣把自己從屍體上撐起來,他在想:我闖禍了。
猝然心驚,陸臻幾乎是下意識地提起緬刀就想往樓下撲,轉身卻看到一幢黑影雙手持槍站在窗邊,陸臻雙手握刀掄出一道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