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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生冰樹枝折。”白居易在謫居江州的頭一個冬天,給摯友元稹寫了一封長達三千二百六十七言的信《與元九書》,這是一篇以書信形式寫下的關於詩歌理論的文章,它總結了白居易三十年的學習和創作經驗,旨在“粗論詩歌大端,並自述為文之意。”這篇文章明確地提出了“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的現實主義創作原則,主張詩歌不僅要反映社會現實,還要和政治鬥爭緊密結合,“上補時政之闕”,“下導人情之塞”。這篇文章所論述的文學理論中的一些基本觀點,不僅影響了整整一代中唐詩歌的發展,而且現在仍以它的真知灼見給我們以豐富的教益。
(二)
白居易的住宅,建在潯陽(黃梅縣古縣治)西門外。在庭院北邊,是一座長滿翠竹的土岡,宅後是枝柯參天、綠樹成蔭的小園。這個幽美恬靜的環境,詩人是十分喜愛的。儘管他家裡“寒衣補燈下,小女戲床頭。暗淡屏幛故,淒涼枕蓆秋。”他當時的生活並不寬裕,他卻告誡自已的妻子、兒女,眼下的日子比春秋時窮困的黔類還是要好得多。在這個宅院裡,他除了接待友人,研讀寫作外,還經常從這裡走出去,眺望源湖波濤,觀賞春色雪景,他讚美黃梅綺麗如畫的山水風光,也時時為自已的身世發出輕輕的慨嘆,但他畢竟還是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中生活著。
他這種信念往往寄託在對歷代先哲的思戀上。南朝山水詩祖謝靈運,是白居易十分拜服的詩人。謝靈運一生多次被劾糾,或免官歸隱,或徒官外地,潯陽(黃梅縣舊治)和九江也是他多次駐留之處;東晉大詩人陶淵明,一向為白居易所欽仰,也是棄官彭澤,歸隱九江;比白居易稍早一些時候的唐朝詩人韋應物,同樣為白居易所稱道,他曾任江州刺史,晚年“折節讀書”,寫出了許多出色的閒適詩,仕途同樣不算平坦。
白居易在潯陽(黃梅縣古縣治)潛心研讀謝靈運的詩作之後,激情滿懷地寫道:“謝公才廓落,與世不相遇。壯志鬱不用,須有所洩處。洩為山水詩,逸韻偕奇趣。”這是在評價前人,還是在自薦一番呢,大概兩者都兼而有之吧。
白居易登上潯陽(黃梅縣古縣治)北關的紅梅閣,也許是望見了廬山,想起了陶淵明,又深有感觸地寫道:“常愛陶彭澤,文思何高玄?又怪韋江洲,詩情亦清閒。”“我無二人才,孰為來其間。因高偶成句,俯仰愧江山。”白居易對陶、韋羨慕之情洋溢在字裡行間,這種甘拜前人為師,豁達開朗的胸懷,應該成為後人的楷模。
陶淵明舊居在潯陽(黃梅縣古縣治)江對岸的柴桑。元和十一年,白居易懷著崇敬的心情,在往遊潯陽(黃梅縣古縣治)境內西山四祖寺途中,拜謁了陶淵明的故居,心中波瀾起伏,深深覺得“不能默默”,寫下了感情真摯、餘味無窮的長詩《訪陶公舊宅》,這首詩中有這樣的詩句:
我生君之後, 相去五百年;
每讀《五柳傳》,目想心拳拳。
昔嘗詠遺風, 著為十六篇;
今來訪故宅, 森若君在前。
不慕尊有酒, 不慕琴無弦;
慕君遺榮利, 老死此丘園。
柴桑古村落, 慄裡舊山川;
不見籬下菊, 但餘墟里煙。
子孫雖無聞, 族氏猶未遷;
每逢姓陶人, 使我心依然。
白居易一直珍惜自已的詩作,後來他把在潯陽(黃梅縣舊治)這些作品連同過去的作品,細細地校讀一遍,編成文集六十卷,並應潯陽(黃梅)西山四祖寺僧徒的請求,將其存放寺內。
(三)
白居易住在潯陽(黃梅縣古縣治)的第二年,即元和十一年的秋天,第一次登上了離潯陽(黃梅縣古縣治)約十餘里的西山,並在四祖寺小住數日。這裡奇峰聳峙,佛殿雲擁;野猿出沒,山鳥鳴囀,真使得白居易感到美不勝收,神醉心迷。特別是雙峰山東,四祖寺西,介於峰寺之間的那一塊地方,更使白居易覺得“其境勝絕”,“若遠行客過故鄉,戀戀不能去”,因此,他就決定在這裡構築草堂,打算將來終老於此。次年春天,草堂落成。這座新居“五架三間新草堂,石階桂柱竹編牆。南簷納日冬天暖,北戶迎風夏月涼”。三月二十七日,白居易搬進草堂,四月九日,幾位隱士和四祖寺的和尚二十多人前來致賀,大家還按照佛家禮儀吃了一頓齋飯。
白居易為了記下自已欣喜心情,揮筆疾書,寫下了著名篇章《西山草堂記》。
《西山草堂記》意到筆隨,歷數草堂之勝。白居易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