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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愛比國家的愛更深,而“我”則追求一種更為博大的境界:“因為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有限等那完全的來到,這有限的必歸於無有了!”
冰心反對戰爭,反對那些發動戰亂、製造戰亂、利用戰亂謀取私利的軍閥,但是冰心對於普通計程車兵,卻總是充滿了同情和敬意。她的散文《到青龍橋去》,就彈出了她對軍人看法的基調。
她對有些報紙、雜誌把軍人描繪成獸性的、沉淪的、罪惡他形象,感到非常的悲哀與不平。她不由自主地對寫作這類文章的文人產生了不滿:“文學家啊!怎麼呈現在你們筆底的佩刀荷槍的人,竟盡是這樣的瘋狂而殘忍?平民的血淚流出來了,軍人的血淚,卻灑向何處?”她認為正是這類的文學家歪曲了軍人的形象,是他們“筆尖下抹殺了所有的軍人,將混沌的一團黑暗暴虐的群眾,銘刻在人們心裡。從此嚴肅的軍衣,成了赤血的標幟;忠誠的兵士,成了撒旦的隨從。可憐的軍人,從此在人們心目中,沒有光明之日了!”“造成人們對於全體的灰色黃色衣服的人,那樣無緣故無條件,概括的厭惡,文學家,無論如何,你們不得辭其咎!”
冰心對離鄉背井的軍人充滿了同情,他認為正是好戰的軍閥,“將這些勇健的血性的青年,從教育的田地上奪出來,關閉在黑暗惡虐的勢力範圍裡,叫他們不住的吸收冷酷殘忍的習慣,消滅他友愛憐憫的本能。有事的時候,驅他們到殘殺同類的死地上去;無事的時候,叫他穿著破爛的軍衣,吃的是黑麵,喝的是冷水,三更半夜的起來守更走隊,在悲切聲中度生活。”
她對這些軍人不僅是充滿了同情,她對他們可以說是滿懷著敬意。她說:每逢看見穿著灰黃色軍服的人,就覺得親切,不僅是親切,而且還“永遠起一種莊肅的思想”。
在《到青龍橋去》中,她就描寫了七位凝重,溫柔,有教養,守紀律的軍人。這些軍人的神態、言語和行動,都使冰心深深地敬重和讚美,以至於當她下了火車,登上了萬里長城之後,那七位軍人的形象,仍然在她的腦際縈繞,竟使她面對著雄偉壯麗的長城,也產生不出她平時最易產生的感慨,而仍然思念著那七位軍人的平和而又莊重的語言,嚴肅而又溫柔的神情。
冰心自小生活在舒適溫暖的家庭裡,但是她對貧困、苦難的勞動人民,倒是充滿了善意的同情。
在她寫作上面那些作品的同時,她還寫出了象《三兒》這樣的小說。
這是一篇極為短小的作品,借用現在流行的術語來說,也可稱為“小小說”。寫了一個名叫三兒的貧苦孩子,無辜喪命的故事。象三兒這樣生活在軍營附近的孩子,冰心在煙臺的大海旁邊曾經見到過,他們的境遇與冰心本人的境遇完全不同,然而冰心這個富裕人家的女兒,對他們還是表現出了極為友善的態度。三兒是個以揀拾破紙爛布為生的孩子,一天偶爾走過軍營的打靶場,為了揀拾幾個打過了的彈殼,多賣幾個錢,竟被一個打靶的下級軍官當場打死了。三兒的母親悲痛欲絕地要讓軍官償還兒子的命債,冷酷的軍官竟以三兒不認識牌子上寫的“閒人不得入內”的字眼為理由,反誣是孩子自己闖的禍。冰心這篇小說筆下的下級軍官,已與她在其他作品中刻畫的軍官形象有了明顯的不同,這是一個殘忍兇暴的傢伙,而她筆下的窮苦孩子三兒,倒是一個長著錚錚鐵骨的漢子,他在這樣小小的年紀,竟然能夠忍耐著巨大的傷痛,一面勸慰母親:“媽媽我們家家去!”一面自己走回去了。那個軍官只用二十塊錢就算了結了命債,孝順的三兒盡著自己最後的力氣,睜開了眼,把這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來的二十元錢交給了母親:“媽媽給你錢”,就瞌然長逝了。
與三兒命運相似的,是冰心又一篇小說《最後的安息》裡的童養媳翠兒,這也是一個生長在城近郊區的農村苦孩子,她的厄運倒不象三兒那樣是來自小官僚的迫害,而是來自沒有文化的兇惡婆婆的虐待與蹂躪。可憐這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子,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她的婆婆和小叔子們的毒打和燙傷,最後竟被打死了。不過冰心對這個翠兒,抱的主要是一種悲天憫人的態度,小說中的另一個富裕人家的女兒惠姑,家境、性格、為人處世的態度,幾乎就是冰心本人的化身,她真誠地同情這個小女伴兒的命運,她勸父親把翠兒買下來,帶到城裡去。然而這種同情總帶著一點兒高高在上的味道,不象對三兒那樣,同情之中,還帶著幾分讚美,幾分敬意。
在這類同情勞動人民疾苦的作品中,發表在1920年5月20日至21日《晨報》上的《還鄉》,似乎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那就是:它不僅描寫了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