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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樣兒吧臉激動得柿子似的。不想楊瓊了?哦,羅密歐為什麼你是羅密歐呢?”
“你去死!”
我找張床背對著她躺下。有時候我希望自己的大腦像一張硬碟,格式化之後可以忘記所有想要丟棄的回憶。
可惜人腦畢竟和電腦有所區別,愚鈍如我,也許得用一生去忘記一個背影。
“你想柳爍嗎?”
“”
“想嗎?”
“柳爍是誰啊哈哈哈,不認識!”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她現在的表情,臉上一定是誇張的笑。就像我談起楊瓊時那麼春光燦爛。
說起來我們還是因為談論初戀情人熟悉起來的,流淚眼觀流淚眼,斷腸人看斷腸人。每天對床躺著交流經驗,倆怨婦。
我的墓碑不需要墓誌銘,
只有心愛女孩的眼淚才能安撫我的靈魂
曾經的你是我全部
在朋友面前常愛提起的名字
最喜歡你笑的樣子
彷佛一個單純快樂的孩子
如今一切歷歷在目
你已成為我傷心的往事
那段有你有夢的日子
我真的很想可以再開始
雖然過去都已飄逝
我仍期待重來一次
好好將所有感覺從頭收拾
再回到我和你的昨日
第2章
我從沒見過柳爍,但他有多高,籃球打的多帥,飆車飆得多猛,穿衣服喜歡什麼品牌我全知道,都要歸功於對床的怨婦。
“你記得關於他最深的印象是什麼?”
“是下雨天”
“初吻?”
“被拋棄了!”
此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劉爍是一混跡於重點高中的西門慶,這類高人本該留給潘金蓮式的美女來擺平。但是老馬——當時還是不諳世事的小馬,流年不利,本來老師把語文課代表小馬放在大流氓劉爍旁邊是指著課代表起榜樣作用的,誰想男不壞女不愛,小馬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大流氓,千依百順近墨者黑。最後發展到老師讓她每天在黑板上寫三句古詩以備高考時她就寫些“春宵一刻值千金”什麼的。老師仰天長嘯:共產主義又走丟一個好孩子。
要西門慶守節,就像要太監生孩子一樣,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咱小馬是東北人,直率,但絕不傻,打起架來也是一把好手,一條椅子腿舞得呼呼生風。幾次和劉碩見了血。
放學後小馬一個人走進學校車棚取車。當時正值早春,小雨淅瀝,車棚外面幾株桃花兀自妖嬈。眼看著細雨迷濛,落紅無數,小馬也是一才女,乃吟詩道:‘唉,落花人獨立。‘
正感慨著,劉爍車後架帶著一個嬌小的美女一閃而過。
‘我當時就想,微雨燕雙飛啊?‘老馬笑著對我說,笑到最後,她總把臉扭過去,發出怪異的哽咽聲。
我想起《東邪西毒》裡的一句話:‘當你已不能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忘記。
“車棚天花板一定是漏雨了,要不怎麼漏我一臉水呢。?”
我聽到這裡時,就摸一條紙巾,包幾顆上好佳扔到對床去。
只能這樣,我不知道怎樣安慰一個女孩子。
晚上回到寢室一個人坐在黑暗裡,寢室的姐們兒都出操了,我沾老馬的光不用集合。操場不遠,隱隱約約能聽到操場上的口令聲。我軍訓的表現平平,總覺得這是給新生搞的一個下馬威,和《水滸》裡牢頭給新犯人的一百殺威棒是一個意思——“你這廝只是俺手上一個行貨”,經過一場操練後混起來就會比較老實,知道自己是在誰的地盤。基於這些落後思想我不怎麼喜歡軍訓。我既不在休息時抱怨也不會在分別時拉著教官的手淚眼婆娑。幾年後我穿著短裙婀娜多姿走過一群正在軍訓的大一新生面前時,小教官的眼直了一秒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孩子們大笑,鼓掌。那時我突然發現,原來曾經的神聖和感動,都是如此反諷。
楊瓊現在在幹什麼呢?
我記得他剃鬚水的香味,我記得他灰色T…SHIRT的領子,那時我洗完手總順手擦在他的領子上,他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有一段時間總停電,我的蠟燭光芒搖曳不定,他總一把把我攬到他的座位邊,他的應急燈雪亮雪亮的,我們倆像一對小老鼠一樣傻傻的依偎在一起。什麼都不管。因為學習好,老師也對我們睜一眼閉一眼。我給他講英語,他給我講數學,然後我們包攬各科的冠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