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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剛從床上被抓下來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楊叔叔把她拖出了大門,“賤B給我滾遠點!”女孩掙扎叫喊著,手腳亂打亂撓卻無濟於事,立刻就被關在了門外。
我的視野已經一片模糊,只有楊瓊是清楚的,他穿著內衣走出來。臉上是我所陌生的挑釁神情。眼睛冷冰冰的,散發著金屬一樣的光芒。
那女孩好象還在門外叫罵著什麼,可是我沒有精力去聽了。
我拉門。
門真重,我使了好幾次勁才拉開。
正在門口叫喊不休的女孩愣了一下,我們的距離是這麼近,我直愣愣地看著她,腳下機械地邁著步子。從她面前走到她身後,眼光一直停在她身上,她不年輕了,估計已經有二十六七。我看到她肩膀裸露的面板和誇張的脂粉,姣好的五官,小獸一樣尖尖的牙齒,我看到她黑色半透明外套裡胸罩的扣子,脖子後面的皺紋。剛剛她憤怒地像一個收到假幣的賣菜的小販,現在她的樣子卻很痴呆,半張著嘴驚訝地看著我。
我也驚訝地看著她。
這個在我眼裡平庸得近乎醜陋的女子,剛才和楊瓊
我看到世界在我面前轟然崩塌。
我的腳踩空,迅速下墜,碰撞和翻滾著,疼痛,鈍痛,大理石臺階沉重地撞擊我的臉。我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我有時很冷有時很熱,有時開心有時難過。最後那一波熱浪把我推回人間,我不是別人,我是我。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無論慾望,虛幻,輪迴,情感佛雲:不可說,不可說。
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那時我媽瘋了一樣地抓起話筒破口大罵。
我媽是中學老師,教了二十年的政治。
爸坐在我身邊用熱毛巾給我擦腳,手一抖一抖的,老淚縱橫。幾天下來我爸頭髮又白了一大片,臉上褶子也出來了,在太陽光下看尤其顯得蒼老。
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我努力伸出手,手臂的面板蒼白,布著一片片的淤青。
“給我”
媽不動了。
“給我。”
電話那邊傳來遙遠的聲音,“小蓓?小蓓?蓓蓓!蓓蓓!蓓蓓”
我把玩著光滑的話筒,從左手倒到右手。
“蓓”那叫聲像野獸,我突然心生憤懣。怨恨像潮水,奔騰不休。
我以為你是你,其實你不是,你和所有人都一樣,你比他們都不如。
傷害,我必加倍還你,連本帶利。
“你是誰?”我輕輕地問。
你是誰?沒有語言能比這更冰冷。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其實你自以為無比真實的事情,也許從不曾在世界上發生,不要提塵封已久的往事,我沒有過去,我只有一個澄明的夢境。這世界如此真實,而我們又有什麼資格說憂傷?
第17章
(十七)
因為每週都有四天下午一點就有課,所以午休時間非常寶貴,特別是對我這種嗜睡如命的人來說。
有敢攪我老人家清夢者,殺無赦。
所以晶晶經常對我說,“哇靠,I服了YOU,你還在睡啊?”
我告訴她,不懂就別瞎摻乎,我不是在睡覺,我只是在完成行為藝術。
遺憾地是,總有那麼一些無知的女人,天真地認為她們的價值只有透過嘴才能表現出來。比如我們樓道208的那幾個,也就是開學時聚在一起的那幾個西北女生猶善此道。一個人一片海,每個人的岸都不同。我從不介意別人說話帶口音,怎麼說話是人家的自由,但也要看場合。像這幾個妹子最愛在午休時間立於樓梯口,鶯啼燕轉鳥語花香,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操鳥語半遮面。
“小翠啦,快一點嘛,人家等得好好累啦!!”
“不要嘛!人家馬上就好的啦。”
西北人不好好說西北話,非要拉出一嘴的偽劣廣東普通話,“醬紫”“醬紫”之聲不絕於耳,音量足夠吵醒一條走廊的人。我聽見老三和老四在翻身。正宗廣州居民何晶晶在床上折騰了一會兒,用標準的東北話低聲罵了一句“我操”。
不光中午睡不好,晚上也經常被莫名其妙地騷擾。電話經常在午夜響個沒完,等拿起來那邊又撂了,是傳說中的“午夜兇鈴”。有一次我們發恨地把所有可能打電話的男生寢室挨個打了個遍,大多數是鈴聲響很久後有人像我們一樣睡眼惺忪起來接電話,只有本班的一苑231的電話線拔了,怎麼費勁都打不通。大家對視三秒鐘,“小樣兒的